散兵噤声。</P>
他怎么会哭？</P>
那种事……</P>
“不要哭。”用着一贯轻柔，诱哄陌生孩子般的口吻，对面的南柯笑道。</P>
散兵一只手揪住心口，另一只手突然抬起，不可抑制地抓住了自己的腮帮。</P>
他全身剧烈颤抖，眼中开始弥漫水汽。</P>
水光铺满颤抖的紫瞳，倒映星辰，闪烁流动，即使他将眉心拧起，眉骨压得再低，仍是不停向下眼睑压去。</P>
——没法见到面，要安慰对方的话，唱歌会比较好吧？</P>
南柯恰好知道一首合适的童谣。</P>
南柯闭上眼睛，羽翼不再畏惧焚烧，和眉眼一同温柔舒展。</P>
“小女孩是由什么构成的？</P>
糖与香辛料，</P>
以及一切美好的东西。</P>
小男孩是由什么构成的？</P>
蜗牛、剪刀，</P>
还有小狗的尾巴……”</P>
她唱着唱着，苦恼起来。</P>
……真是顽皮的男孩啊。</P>
被这样的孩子恶作剧，一定相当头痛吧？</P>
歌声循环往复，音量渐低。</P>
恍惚之间，南柯哼着曲调，听着对方隐忍的抽泣，回忆童谣的结尾。</P>
想不起来。</P>
她的心里，如今还剩下的，只有一句话。</P>
缀在身后的羽翼被烧尽，仅凭火焰勾勒轻盈的形状，灼痛顺着脊骨，向她丧失记忆的空空躯壳攀爬。</P>
湿润从她合拢的眼睫间往下坠，南柯隔着触不可及的门扉，向另一端的人启唇，发自内心地轻语：“……”</P>
“……爱你。”</P>
紧掐腮帮的手指用力到深陷皮肤，划破本就遍布伤痕，满是泪水的脸颊。</P>
散兵的手心里盛满滚烫的眼泪。</P>
听到那两个字，他的身体突然丧失力气。</P>
接踵而至，是另一面如雷的龙吟，宛如星辰质量失衡般、膨胀爆裂的巨响。</P>
喧嚣近乎崩坏的心悸声瞬息侵袭了他的头脑，有低哑不成语调的颤声溢满他的耳边，像是疯魔之人，对天申诉不公的咆哮。</P>
“啊——！”</P>
“啊啊——！”</P>
很久很久以后，散兵紧攥作痛的心口，发现，那原来是自己的声音。</P>
南柯的声息彻底消失。</P>
面前的门扉也开始散去。</P>
散兵伸出双手，徒劳捕捉那缕缕流失的星痕。</P>
“停下！”</P>
等等！</P>
“明明约好了……”</P>
一定会回来……</P>
不要……留下他一个人……</P>
少年泣不成声。</P>
星海宁静如谜。</P>
野火焚于宇宙边缘。</P>
漆黑的至深，遥远的彼方。</P>
相隔若干、若干个光年。</P>
一道微弱的柔光穿越芜杂与深邃。</P>
忽明忽暗，照落在浅蓝星系上方，吻过少年沾湿泪水，星海一粟的心跳。</P>
——</P>
——</P>
不断重复歌唱，是因为感到寂寞，</P>
将双眼紧闭上，是因为想要聆听，</P>
阅读微风，是因为</P>
再近一点也好，想要感受你</P>
致化作光明的你</P>
在飞向宇宙前，还请等等</P>
化作了光明的，你的心脏</P>
至今仍忽明忽暗地闪烁吗？</P>
--</P>
不曾停止歌唱，是因为感到悲伤</P>
双眼再度闭上，是因为按捺哭泣</P>
阅读微风，是因为</P>
一丁点也好，想要尽早与你相见</P>
致化作光明的你</P>
在到达宇宙之前，还请等等</P>
化作了光明的，你的心脏</P>
至今仍没有冻结地，跳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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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ー?? ーーー ???ー ? ー?ーー ーーー ??ー</P>
致化作光明的你</P>
在能够相会于宇宙前，还请等等</P>
化作了光明的，你的那颗心脏</P>
至今仍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吗？</P>
?? ?ー?? ーーー ???ー ? ー?ーー ーーー ??ー</P>
?? ?ー?? ーーー ???ー ? ー?ーー ーーー ??ー</P>
（我爱你）</P>
——《西里尤斯的心脏》tura</P>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