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拒绝就是答应了。</P>

南柯指尖顺着散兵的脖颈线向下滑，触到肌肤底下潜藏的圆润按钮。</P>

随着指腹下轻微卡合的触感，散兵闷哼一声，柔和的光华从他后颈泛开，将他蒙进一层白色的薄茧。</P>

南柯叫了两声国崩，没得到回应，掏出放在袖子里的匕首和已经完工的臂骨，双手合十。</P>

希望散兵大爷手好了以后能大慈大悲放过她的屁股。</P>

有过几次经验，南柯技术娴熟了不少，拨开层层组织和导管，嵌入用心制作的木质骨骼，再用手把被创口严丝合缝地按拢。</P>

人偶的自我修复能力立刻开始起作用，没过一会儿，散兵手臂上一丝的伤疤也不留了。</P>

南柯满手他的体液，把修理完工的手臂平放在被面上，张开手指，观察粘连在指间奇妙液体的性状。</P>

一离开散兵的身体，稀牛奶质地的粘液就开始迅速变得透明，蒸发消失。</P>

一点也不像是血。</P>

反而像是某种植物的汁液。</P>

修理身体的替代物也是树枝和木料……散兵，该不会其实是个木头做的人偶吧？</P>

头一次思考他的来历，南柯捻了捻已经变得干燥的手指，思索着，去碰散兵的心口。</P>

没有心跳，体温正在冷却。</P>

……</P>

意识再一次浮现，瞳孔还未完全对焦，先流入感官的是身体一侧残留的淡薄暖意。</P>

散兵侧过头去，身边的床铺里没有任何人。</P>

神智立刻清醒，他支起上身爬起来，左手按住阵痛的右臂就出去找人。</P>

南柯抱着满满一怀的红花站在门口微笑，外面是越石村的几个村民。</P>

“……草民误以为大人们与幕府同流合污，所以才招待不周，实在有愧……若大人愿意原谅，村中已经安排了上好的住处……”</P>

“我会把你们的心意转达给响小姐的，”南柯温声回话，“各位还请回吧，无论如何，响小姐一定会尽力平定清籁岛的异变的。”</P>

她的态度太软和，村民们不退反进，邀她务必去村里用饭。</P>

南柯有点难以招架，嘴上用还要照顾伤员谢绝着，往房子里面退，因为腾不出手拉门，一个村民急切追进了门槛。</P>

“既然有心报恩，何不把谢礼上供到门口？还要我们挪脚？”南柯没来得及回头，被抓着肩膀直接拽到了突然出现的散兵身后，“滚！”</P>

散兵疾言厉色，村民被吓住，连连道歉退出去。</P>

两扇门被用力拍上。</P>

声音太响，南柯被震得皱了下眉头，睁眼，散兵回过身来，看她的眼神冷得像要掉冰碴子：“你的草履虫脑子是不是忘了自己说过什么？”</P>

气势太过逼人，南柯不由往后退，脚后跟踢到墙面。</P>

下意识侧头看向身后的墙壁，一只手横过眼前，彻底把她堵进无路可退的境地。</P>

散兵发红的眼尾凶狠敛起。</P>

她说过什么？</P>

南柯绞尽脑汁地反思。</P>

“我就在这守着，保证不碰你。”</P>

只不过担心他醒来会觉得冷，偷偷在旁边捂了一会儿被窝而已。</P>

明明几天之前还不由分说地要亲她，兴致冷却之后，态度未免也拐得太快。</P>

南柯有点憋屈，垂下眸拒绝和他对视，怀里抱着的血斛被压出一声细碎的花瓣摩擦声，散兵动作一顿，忽然抓起南柯的右手。</P>

“国崩！”</P>

怀里的血斛散落在地上，因为没时间处理而血痂赫然的手腕被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