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还活着。</P>

南柯松了口气，庆幸之余，不禁看向散兵。</P>

真难得他会手下留情。</P>

“‘若是南柯还在，定然不会眼看无辜的生命惨死’，当时我是这么说的，”浅濑响适时补充，“国崩因而才停了手。但毕竟险些害你丧命，若是你本人希望那只妖怪付出代价，我也没有异议。”</P>

不愧是浅濑响。</P>

南柯对她眨了眨眼，以表赞同。</P>

“说完了？”散兵语气不虞，下逐客令，“说完了就快滚，待在这里碍眼死了。”</P>

“南柯还需要擦洗上药和进食，”浅濑响不温不火，“若你一人能够完成这些，我立刻离开也无妨。”</P>

“东西留下，人滚出去。”</P>

浅濑响无奈笑了一笑，放下身上带着的伤药和包扎用品，施施然起身：“剩下的稍后阿望送过来。”</P>

房间里一下子又只剩下他们两个。</P>

门外传来浅濑响和阿望说话的声音，南柯纠结了半天，抬眼看散兵，正巧也对上他的视线。</P>

她脸颊微热，无声询问——你真的要做这些事吗？</P>

“有问题？”散兵冷着脸。</P>

当然有。</P>

“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你那几两肉感兴趣？”散兵扯嘴角，“我什么没见过？”</P>

是呢，活了大几百年了什么没见过。</P>

但她又不是人偶，基本的羞耻心还是有的。</P>

散兵轻声哼笑，垂眸，目光在南柯身上肆无忌惮地逡巡，一时分不清楚是在估量她的伤势，还是在看别的什么。</P>

南柯吸气，努力动了下手指头以示反抗。</P>

散兵忽然垂头，温软的触感随之拂过颈下。</P>

无力的身体硬是跟着他的动作触电般打了个颤。</P>

“那你快点好起来，”深紫色的发丝轻靠在南柯的颈窝，顿了顿，“这段时间，我就勉为其难地计划一下，怎么惩罚你好了。”</P>

受伤唯一的好处，可能也就暂时不会被散兵折腾了吧。</P>

南柯的腕骨已经在不知道的时候被掰正了，剩下两处严重的伤口在背部和腿上，阿望每次给她上药都眼眶红红的。</P>

过了两天，南柯恢复一点力气，和浅濑响一起去见了那只猫妖。</P>

恢复成寻常体型的黑猫被塞在之前的兔笼里，笼子吊在天花板，底部贴着一道符咒。</P>

见到南柯出现，原本搁在爪子上的脑袋猛地抬起，撞上笼子顶，淡绯色灵光溢散，黑猫吃痛，悻悻然把头低了些许，低哑道：“人类……”</P>

南柯被浅濑响扶着靠在门边，问：“离孩子出生还有多久？”</P>

黑猫警惕地压低耳朵，没答。</P>

“就算开出花，也救不了还没出生的孩子，”话一下子说得太多，南柯停下来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接着对它道，“我不保证一定成功，只能尝试，在出生的那一刻。”</P>

“下一个无月之夜，”黑猫与她对视良久，动了动耳尖，重新趴下，“我不如人类精通月历，只知近了，具体的日子，你们算吧。”</P>

南柯看向浅濑响。</P>

“后日。”浅濑响略微思忖，给出了准确的数字。</P>

这么快？</P>

南柯蹙眉，但很快又放松了神情。</P>

她能做的也就是贡献一点血液。</P>

真正危险的，是作为产妇的黑猫才对。</P>

要说的就是这些，南柯看向浅濑响，相携转身出去，身后的黑猫忽然犹疑出声：“我分明给你们生了事端，甚至险些取你性命，为何你还愿意出手相助？”</P>

“你延续了一个孩子的生命，”南柯回头看着它，神色温和，“除此之外，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