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散兵收好最后一只碗，慢条斯理擦手。</P>

“对不起，昨天，我……”南柯迟疑出声，“有弄疼你吗？”</P>

“你还没那个能耐。”</P>

“那……”</P>

想询问一下他的事后感受，但因为实在太怪了，南柯根本说不出口，努力斟酌词汇的时候，散兵转过身来，湿润冰凉的手拉起她的，按在他的胸口。</P>

“要检查一下么？”</P>

她惊讶抬眸，迟了一秒钟才理解散兵在说什么，手指微微蜷缩，犹豫点头。</P>

毕竟是重要的脏器，万一留下什么隐患，可是从内而外的损伤。</P>

散兵随意靠在背后的灶台，看南柯满脸忧心忡忡地上手来摸。</P>

有时候真分不清这个女人是真蠢还是假蠢。</P>

“哈啊……”指尖刚触到温暖滑腻的腹部肌理，散兵突然发出一声大得夸张的喘息。</P>

南柯吓了一大跳，缩手抬眼，猝不及防撞见散兵嘴唇微张，半垂红艳的眼尾凝视她。</P>

偏偏还笑着，嘴角上挑的弧度染着一点轻浮的邪气，像是在嘲笑，又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引诱。</P>

“我只是在检查！”南柯的辩解脱口而出。</P>

正经的！所以请不要故意露出这么不正经的表情！</P>

“啊，你开心就好，”散兵擒住她的手，按在他跟着说话节奏微微振动的肌肉上，“毕竟人类的性癖千奇百怪，能理解，放手来吧，我是神造之躯，不会被玩坏的。”</P>

南柯哪里还摸得下去。</P>

“我还有事先走了！”</P>

话落挣开手就逃。</P>

背后放肆的笑声荡漾开来。</P>

对不起，奏婆婆，对不起，响小姐，对不起，神社的列祖列宗们。</P>

南柯对着神社门前洒落的灿烂阳光双手合十。</P>

她真的没有想玷污大家神圣的神社。</P>

浅濑响和阿望出门布置封印，南柯也有自己的事要做。</P>

鸣神大社曾经对祟神病有过研究，她养伤这段时间，浅濑响更是潜心研究，终于在临行之前，完成了配方的改良。</P>

巫女的灵力，妖怪的胎衣，南柯的血，再佐以药草内服。</P>

只要能让这些力量在药中达成平衡，即便是在人体内部遭遇祟神，温和的妖力与灵力也能压制血斛滋生的反应。</P>

但到底效果如何，会不会有副作用。</P>

因为缺少试药的对象，终究无从得知。</P>

南柯端详着指尖的红色药丸，思索着。</P>

“完成了？”散兵坐在一边玩猫，带了几分慵懒抬眸。</P>

“嗯。”南柯刮下药丸表层一点粉末，用纸张包好，握在手心，也看向他，“国崩，有空陪我去找点怪物试药吗？”</P>

“想去哪里？”</P>

南柯早就想好了：“漩涡的正下方。”</P>

整座清籁群岛面积广大，人类却只聚居在西侧狭小的边角之地。</P>

站在尚且草木葱茏的岛屿边缘向东南望去，遮天蔽日的雷云漩涡下方，灰黑色迷雾笼罩了整座环形岛屿的近地面，隐约可见荒芜的土地和成群彷徨其中的漆黑怪物。</P>

不仅是被污染的本土生物，还有几十年前兽潮的遗患。</P>

绝非人类能够接近的地方。</P>

上一次见到类似的景象，还是在炉心的内部。</P>

散兵侧目，南柯面无异色，安静地以视线在黑雾之中寻寻觅觅。</P>

时过境迁。</P>

只不过是多了个人站在身边一起见证，曾经的憎天尤人，竟只剩下石子落水般的轻微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