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想着。</P>

其实，她已经隐约能够猜出他的后文。</P>

是想对之前的事，说些什么吧。</P>

他道歉的举动，她看在眼里。</P>

但是，心高气傲的散兵，还学不会应该怎样放低姿态。</P>

南柯感受着深陷在怀里的挣扎，轻轻叹出口气。</P>

算了吧。</P>

别再逼他了。</P>

他们不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P>

做出离开他的决定，也并不是想让他痛苦，而是她感到迷茫，不知道百无一用的自己，还能凭什么留在他的身边。</P>

至今都没能得出答案。</P>

只是一味期待。</P>

期待他发出讯号，说他需要她。</P>

已经可以了。</P>

即使他什么也不说。</P>

她也回来了。</P>

“国崩。”南柯撑在地面的右手抬起，捧起散兵的脸。</P>

笼罩在水汽中轻颤的紫瞳，红得厉害的眼尾，紧紧咬住的嘴唇，全都落进她眼底。</P>

“够了，”南柯凑过去，闭目亲吻他，“我知道了。”</P>

但她不会原谅他。</P>

因为她的确受到了伤害。</P>

无关紧要的人，怎样宽容都可以。</P>

唯有对他，每一次受伤，都一定会留下长久作痛的伤疤。</P>

也只有对他。</P>

汗水和泪水逐渐混合在一起。</P>

气息和吻更深地交换着，烙印出咬痕，勾连哭腔的绵绵喘息。</P>

一定能够和好如初。</P>

一定可以回到以前一样。</P>

但散兵扣着南柯的十指抬头，却看见那双盈泪的眼睛里，迷蒙背后充斥不合时宜的隐忍与清醒。</P>

南柯并没有动情。</P>

仅仅只是在迎合他。</P>

安慰他而已。</P>

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宛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P>

散兵僵住了。</P>

南柯闭上眼，胸口因为大口汲取空气，剧烈起伏。</P>

分明极尽人与人之间亲密的情事。</P>

她的心却全然没有回到这里。</P>

“……”</P>

散兵的嘴唇小幅度地张合。</P>

没能发出任何声音。</P>

只剩走投无路的慌乱在喉头横冲直撞，灼烫又冰冷。</P>

为什么？</P>

如果他也有一颗心，能够剖开来给她听。</P>

里面一定，全部都是对不起的声音。</P>

可是——为什么？</P>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P>

明明知道不能一错再错。</P>

……</P>

某个声音在散兵脑后鄙夷地叫嚣——</P>

因为你是你。</P>

你不是真的人类。</P>

她也不曾真的原谅你。</P>

就连结合也是虚与委蛇。</P>

你根本无法前进。</P>

——亲手将她推开的，就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