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未可知。</P>

荧重新坐了下来，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南柯，你和博士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P>

南柯轻微抬了抬唇角，没说话。</P>

“其实，今天我也打算跟大家商量一件事，”纳西妲思索良久，抬起眼来，“你们还记得正机之神里的那位执行官吗？”</P>

“桑多涅？”散兵问。</P>

“正是，”纳西妲回头望向身后，“我初步测试了她的躯体，尽管作为机械而言，她身上有许多难以理解的缺陷，但这些缺陷却奇妙地，正好承载住了身为一个人的心智。”</P>

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一只机械的花篮摇摇晃晃，迈着两对尖锐的金属足，从纳西妲身后的罗马柱走了出来。</P>

“唔诶……”当花篮停在纳西妲身侧，一双裸露着金属关节的双手伸懒腰似的，伴随着哈欠声从里面高高抬起。</P>

灰发的少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坐起上身，湛蓝色的眸子里写满困倦与好奇，和他们面面相觑。</P>

“她的双腿无法行动，所以我为她制作了临时的代步工具，”纳西妲捏起一颗糖果，体贴剥开，喂给花篮中的桑多涅，“尽管遭到愚人众抛弃，心智也变得如同初生的婴儿，但意外的是，我发现，她仍然能够共享其它机械个体的数据。”</P>

“是说凯瑟琳？”南柯注视桑索涅双手捧腮，满脸幸福咀嚼糖果。</P>

“不。是包括凯瑟琳在内的，愚人众里所有由桑多涅制作的机兵。”</P>

南柯吃了一惊。</P>

“造神事件使须弥与至冬之间的外交关系陷入僵局，我也有理由保留自己的暗棋，所以，南柯，和你一样，我同样选择了隐瞒这件事，”纳西妲看回南柯脸上，“之所以选择现在提起，是因为，在桑多涅的情报网中，博士多托雷的身躯，切切实实，只剩下一副了。”</P>

散兵抱臂，轻呵一声：“我开始期待了，当多托雷失去执行官的地位，或者，最好连第七降临者的资格也一起落空，该会有多让人身心舒畅。”</P>

南柯沉眸，看向漂浮在面前的捕梦网：“那我就放他回去了。”</P>

“等一下！”派蒙突然举手。</P>

几人齐齐看过去。</P>

“万一，两个博士真的达成了共识，来找我们报仇，该怎么办？”派蒙表情忐忑，“因为，他们虽然是两个人，但其实也是同一个人啊，对吧？”</P>

“派蒙说得不无道理。”纳西妲掐起下巴，“至少要设下一道保险，保证博士不会再度危害我们才行。”</P>

“交给我吧，”南柯沉思片刻，握住捕梦网，“我会让他安分的。”</P>

针对博士的对策就算告一段落，接下来，纳西妲吐露了荧一直关心的，有关空的情报。</P>

五百年过去，空果然还是将自己写入世界树，成为了提瓦特的一份子。</P>

南柯想起在清籁岛，他们唯一一次碰面，少年坚定的笑容。</P>

“……既然降临者不会被世界树记录，那么，等我走遍七国之后，我就把自己写进树里，让五百年后的荧，能从世界树里窥见我的足迹。”</P>

空成功了。</P>

荧紧紧咬唇，声线颤栗：“笨哥哥……”</P>

这和亲手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天理手上，有什么区别？</P>

幸好现在天理陷入沉睡，不然的话……</P>

强忍的哽咽声里，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P>

散兵冷着脸坐了一会儿，瞥一眼还收不住情绪的荧，忍无可忍地把南柯拉起来。</P>

“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告辞了。”</P>

纳西妲微讶：“神明罐装知识还没……”</P>

“你和荧一起打开吧，”南柯看着纳西妲尚显稚嫩的愕然反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笑着碰了碰她的脸颊，“要相信自己，纳西妲。”</P>

那两人牵着手离开。</P>

“……相信自己？”纳西妲凝望两人的背影，困惑捂住半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