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烟绯的一番话，龙阙发现自己真的很可怜，非常可怜。

上辈子是做了什么造孽，这辈子才会遭遇这样的事。

他就不应该去人间，就在妖界呆着，哪怕在妖王宫里长蘑菇，也不出去。

他就不应该和烟绯打架，心里不忿，就想跑出去，再往前推，就不应该娶妖后。

错，错，错，哪里都错。

白衣男子盯着南枝看，“你还能让出你的妖后之位么？”

白衣男子此话一出，姚姝和白霜都看向了南枝，难道烟绯要退出了。

南枝想了想说道：“当妖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龙阙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穷男人。”

来到妖王宫，灵气靠蹭，肘子自己花钱买，灵果没有吃一个。

白衣男子笑出了声，有些调侃地看着龙阙，他说道：“没看出来，妖王还是一个小气的人。”

龙阙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小气不小气的，哪怕被骂诡计多端穷男人，他都懒得反驳，毕竟都被判了死刑。

姚姝忍不住为龙阙辩解，“龙阙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诡计多端。”

姚姝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她求而不得的人，在妖后的嘴里，似乎很嫌弃。

这不是在否定龙阙，而是在否定姚姝自己。

让姚姝觉得自己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不要东西是什么，是垃圾呀。

龙阙那么好，怎么能是别人不要的垃圾呢。

南枝说道：“他对你不小气，但对我可小气了，锁匠上身，嘴里全是配。”

龙阙：……

这狗小孩，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嘴上不饶人，老子都得了绝症，你都不知道对病人人道主义关怀一下。

白衣男子又旧事重提，对龙阙说道：“要不要把她变成妖，算是不是全妖，也算是半妖，但寿命跟妖怪一样。”

来了，来了，恶趣味来了，南枝都知道这个白衣男子的意思了。

就是想看龙阙如何选择。

说实话，南枝也有些好奇，毕竟不是自己选择，也不是自己变成妖怪。

就是单纯看热闹。

南枝和白衣男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兴味。

白衣男子眼中荡漾出了层层涟漪般笑意，还对龙阙保证，“我经过很多次练手，掌握到用量了，我能保证让她不死。”

姚姝脸色白得跟死了三天一样，瞳孔剧烈颤抖，一旁的白霜也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恶人啊！

如果龙阙选择让姚姝成为妖怪，那姚姝势必要吃苦，在成为妖怪的时候，会遇到不可控的事情，至少肯定会很痛苦。

她死了，姚姝成为了一个非人非妖的怪物，除了寿命，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姚姝眼泪汪汪地看着龙阙，龙阙紧紧盯着白衣男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不信你。”

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安好心，妖界居然有这么邪恶的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且，那个兽牙为什么会有契约，似乎专门用来对付他一般。

龙阙摇头道：“我不会让她成为妖怪。”

把一切都交给这样的人处理，太冒险了，说不定给他挖坑。

立刻暴毙和慢慢死，龙阙当然选择慢慢死。

“呜……”姚姝浑身发软，眼泪飚了出来，她感动地看着龙阙，龙阙没有因为寿命的事情，让她成为怪物。

看到哭哭啼啼的姚姝，龙阙烦死了，“哭什么，还没有死。”

凡人真是脆弱，就知道哭，哭，哭有个屁用，就算要哭，也是老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