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沉默了好久，然后才抬眼幽幽看向林九乌。</P>

“……初见？”</P>

“嗯。”</P>

林九乌愣了一下。</P>

虽然不知道江小北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他还是点了头。</P>

“你只当那一日是初见就好了。”</P>

“既然是初见、”</P>

江小北往下接他的话，她顿了一下，然后朝着林九乌捧起双手，做出一个手心朝上的动作。</P>

她开口问道：“那我的花呢？”</P>

怕林九乌不明白，于是江小北又补充了一句。</P>

“就是你那天见我来的时候带的花。”</P>

林九乌：“……”</P>

呃。</P>

林九乌愣住了。</P>

要问花去哪了，那当然是扔了。</P>

又没地方放。</P>

林九乌眨了眨眼，但是他这话他不敢当着江小北面说。</P>

他怕江小北打死他。</P>

给她个眼神暗示一下就得了。</P>

林九乌十分僵硬地转移话题，他咳嗽一声说道，“我明天给你买。”</P>

江小北一点也不开心。</P>

“可是明天你就忘记了。”</P>

然后她就会不好意思跟林九乌讲，然后她又收不到花了。</P>

“不会。我不会忘记了。”</P>

“可是你喝多了。”</P>

……哦对。</P>

他喝多了。</P>

林九乌虚晃一枪，他假装头晕地躺在沙发上，十分虚弱地开口：“其实我也很庆幸，能够有乌金的身份参与在你的人生轨迹中。至少能给你留下一点比较深刻的记忆。”</P>

江小北：“……”</P>

江小北没吭声。</P>

于是林九乌抬头看她一眼，显得有点委屈。</P>

“但是你后面就不理我了。”他强颜欢笑道。</P>

这是实话。</P>

虽说是十多年的好友，但其实也就只聊过前三年。</P>

而且两人基本不谈私事，每次聊天的话题，都是江小北带着一个历史问题过来请教他。待他长篇大论之后，话题的结尾就是江小北一句“谢谢”。</P>

下次再聊天，她又带来一个新问题。</P>

然后循环往复。</P>

林九乌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线。</P>

应该就是在她高考之后，她就没再给他发过消息了。</P>

偶尔江小北会来告诉他她开新书的消息。</P>

林九乌前些年还会友情买上几本。后面江小北书越写越多、越写越多。</P>

然后，林九乌买不起了。</P>

早知道西洲就是江小北，他一定酷酷买。</P>

林九乌看向江小北。</P>

想了一下她之前对他说的，于是他学着江小北的语气又补了一句：“你真冷漠。”</P>

江小北：“……”</P>

我……</P>

听着林九乌对她的控诉，江小北很沉默。</P>

要江小北自己来说。她觉得真自己可能是一个情感淡漠的人。因此她与父母不熟，在亲缘关系处理得十分淡泊。她平时聊天更不爱嘘寒问暖，但凡扯开话题都是谈正事。</P>

所以等她自己去研究历史，知识面渐渐广阔。</P>

她也就不知道要与林九乌说什么了。</P>

沉默了好久，她才苍白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不理你。”</P>

但是她肯定是在意他的。</P>

要不然也不会他一开口，她就同意他过来接机了。</P>

江小北说完之后，她才发现林九乌在看她。</P>

那眼神看得江小北有点心虚。</P>

他仿佛在说。</P>

——你看我信不信？</P>

于是江小北想了想，又解释道：“我其实在心里给你发消息了。”</P>

林九乌继续看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