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太大了,劳保上的事情你都敢弄鬼,这事儿我管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去。”杨卫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那位李科长低着头,可怜兮兮的说道:“厂长,这不怪我啊,我没拿多少好处,这事儿是......郑司长交代下来的。”
“那你去找他,我不管了!”杨卫国脸色微微一变道,“他要是不管,你自己准备坐牢吧,反正这事儿我是准备往上报的,上面也会派人来查。”
“我知道,您容我两天,晚一点行吗?”
“一天,就一天!明天下午没有结果,我就不等了。”
“诶诶诶,就明天!”
......
丰泽园。
曾旺财请客,直接要了一个包间,现在还不是吃饭的点,先上了瓜子儿什么的磕着。
“旺财,你今儿不该跟那个姓李的硬碰硬啊。”周红波想起之前厂里的冲突,善意的提醒道,“姓李的有靠山,听说杨厂长都要给他的靠山几分面子,为了一些劳保,得罪他不值当。”
“老科长,你让我吃惊啊。”曾旺财笑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向来不说这种话的,也不参与这种事情。”
“旺财,你有所不知。”一以前的老同事笑着解释道,“我们科长是怕了,说现在人心不古,跟当年比差远了,他稀罕你,怕你得罪人才提醒你的。”
“要你多话!”周红波瞪了一眼道,“旺财是自己人,当年他在厂里的时候,对你们不薄,现在他有事情,咱们提一嘴,应该的。”
“谢了,科长,咱们出去透口气......”曾旺财拍拍周红波的肩膀,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方便太多的人知道。
出来后,俩人找了一犄角旮瘩,靠着栏杆抽烟。
“科长,我问问咱们厂现在的产量怎么样?”曾旺财问道。
轧钢厂的年产量,包括损耗一类的数据,知道的人很多,但知道真实情况的人,不多。
周红波是老人,又是在宣传科,这些数据需要经过他的手“处理”之后才会往外发,所以曾旺财问他。
“比以前差多了......”周红波叹气道,“机器太老了是一方面,工人的积极性大不如从前了,现在工人的思想工作不好做了。”
“那肯定啊,这么多年,工资都没有怎么涨,肯定有怨言啊。”曾旺财点头道,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吃空饷的多吗?”
吃空饷,有两种情况,一,压根没这个人,但要发工资;二,有这个人,但这个人不上班。
“旺财,你要干嘛?”周红波浑身一震,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没事儿,我就是提前了解一下,为后面承包做准备。”
“承包......轧钢厂?”知道承包这个词的周红波差点吓死,你小子不至于吧?不就是闹了一场吗,你想把整个厂子改姓?
确实!
曾旺财对轧钢厂有想法,而且是两个月前就开始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