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娥子家出来，成波各种想法，他知道娥子妈妈没那么好对付，他本来预计要去好多次，没想到娥子妈妈竟然同意了。</P>
可是，他心里又不好受起来，娥子妈妈冷漠的看着娥子，比这寒九天还要冷，那表情就像娥子是个陌生人，他心里就像被针扎一般疼。</P>
他想娥子妈妈这是要快点打发了娥子，就像快点丢掉手里不喜欢的东西一样。娥子似乎已经习惯自己妈妈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态度，她把自己的不高兴藏起来。</P>
他跟娥子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一刻他就想让娥子再也不操心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切有他。</P>
他猜出来娥子妈妈为什么说让妈妈去的原因了，她妈管不了娥子，那就为难下妈妈，或者就是要彩礼。</P>
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只要她妈同意，其他都好说，不管她妈如何对娥子，今后自己要好好对娥子。</P>
卢贵琴来到车站送成波，娥子先到了，卢贵琴四周望了一圈，向春水没有来，秦树青也不在。</P>
“阿姨，”娥子腼腆的喊了一声卢贵琴。</P>
卢贵琴走向娥子，她拉起娥子的手 ，戴着毛线手套的手柔柔的。</P>
“冷不冷？这几天冷的够呛。”</P>
“还可以，阿姨，我穿的厚。”</P>
“嗯，对，就是要穿厚点，可别学那些爱美的，等老了她们就知道了。”她递给娥子一个袋子，“这是阿姨给你买的一点零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成波说你喜欢吃甜食，我就买了点饼干和大白兔奶糖，”</P>
“娥子，就给你买了，没给我。”成波笑着说。</P>
“你一个男人吃什么零嘴。”卢贵琴瞪儿子一眼，眼里却是宠溺。</P>
“娥子，你不要担心你妈那，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是我的孩子，阿姨不敢说什么大话，但是一定跟你妈好好商量你们的事情。”</P>
卢贵琴微笑着，成波帮妈妈把围巾拉了拉，卢贵琴扶了下儿子的手。</P>
“你俩好好工作，我等你爸回来一起去娥子家，该怎样，咱就怎样，娥子是好姑娘。”</P>
正说着，就听，“娥子，”是秦树青。</P>
“爸，你怎么来了？”</P>
“我去饭庄给你做了点烤饼，你喜欢吃的，”他又把另一个袋子递给成波，“小波，给你也装了几个，带单位吃，娥子爱吃的。”</P>
他五点多就起床，到饭庄发面去了，娥子爱吃这样的饼，老婆气归气，也没说什么。</P>
还算好，赶上了，“我还怕你们走了呢，紧赶慢赶，”</P>
“叔叔，谢谢你。”</P>
娥子小时候就很喜欢这个饼，妈妈偶尔会买回来，可那时候，娥子只能轮到几口，她也从不敢说自己想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爸爸会在饭庄的烤炉里给她烤，抹点芝麻抹点蜂蜜，酥脆可口，比小时候的味道更好吃。</P>
秦树青看着卢贵琴，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互相笑了下。“这几天冷，你俩人注意点，小波，你们塔桥更冷吧？在山边，注意点。”</P>
“好的，叔叔，我知道了。”</P>
他看向卢贵琴，“你们成董良又出差了？”</P>
“嗯，就快要回来，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去看你们。”卢贵琴微笑着脸，声音温柔，说道。</P>
“好好，”他觉得很尴尬，于是对着娥子说：“我去上班了，就不等车来。”</P>
娥子看出爸爸不自在，她走过去悄声对爸爸说：“爸，我不怨妈妈，没记恨她，你给妈妈好好说说，让她别生气。”她的眼里有了泪光，“爸，妈妈，永远都是我妈妈。”</P>
秦树青看下娥子，也低声道：“嗯，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懂事。其他别想，好好工作，都会过去的。”</P>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他怕自己会伤感，老婆不如意，老婆在娥子这里成了死结。</P>
当汽车启动，带走一股寒气，卢贵琴站在风里，她心里很高兴，她知道还有烂摊子等着自己去收拾，可是能看到儿子满脸光泽，满脸幸福，她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很值。</P>
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动力。</P>
今年自己就退休了，女儿马上结婚了、要去娥子家商量他们结婚的事情，她希望能愉快地解决，昨天成波回去给自己说了向春水的意思，她想既然向春水张口，那就尽量的满足，不让娥子为难。</P>
她在心里揣摩，以前是邻居又是同事，向春水也不算是刁蛮的人，强势的人遇到温柔的人，呵呵，她给自己标榜为温柔，反正自己不会跟她吵。</P>
等成董良回来，还得给他说说，别到时候他忍不住，咱就一个儿子，低低头，把媳妇娶进门，过日子又不是跟向春水过。无外乎就是钱嘛，现在不用买房，那就省下一大笔钱。</P>
成波说房子里的暖气和一间杂物间的钱，他和娥子已经准备好了，她想想就笑起来，两个人早两年就在一起存钱，娥子是个会筹划的孩子，儿子自从跟着娥子后变得也有经济头脑了。</P>
开春了，她就去帮成波他们把房子收拾出来，她还想回一趟老家看看自己的父亲，每一件都是大事，自己的慢慢来。</P>
卢贵琴往单位走去，又下雪了，踩在雪上，“嚓嚓嚓”，她望着那条大马路，那条大路直伸向场部机关办公区，一切都在改变，刚从内地来这里的时候，连一墩正经的房子都没有，大家住的都是地窝子，自己家成份不好，在单位干什么都悄悄的，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自己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P>
多年前，自家从地窝子搬到跟向春水做邻居的一间平房里，那时候向春水挺好的，没有说自家成份不好低看自己，他们经常一起在家门口聊天，做好饭还会端在一起品尝，向春水没自己会做饭，后来自家搬到了场部机关家属区，接触就少了。</P>
如今自家有了三间平房，向春水家也有一套带大院子的房子，大家日子都在好。儿女们又大了，自己从来没想过会跟向春水当亲家，她也没想到儿子会从小就喜欢向春水的女儿，她望着前方还没扫过雪的路，缘分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