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顶上一众人等在听完那澜渊阁弟子将南宫家当年惨遭灭门之真相和盘托出时皆是震惊又疑惑的齐齐望向萧如月,而她从始至终面色丝毫未改目光深冷的望着那不知死活之人,微微握紧拳头极力克制住胸中不断翻涌升腾的怒气,对于众人投射过来的讶异和探究的目光一概视而不见,脊背挺直高昂的扬着头毫不畏惧迎面直视众人,江若伊见状甚是担心的紧紧握住她的手,而她则似是问心无愧一般转头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若玉心中憋闷不敢置信般冲上前去甚是愤怒的厉声呵斥那人道:
“你胡说,怎可这般毫无根据就来污蔑我娘亲?简直是胡言乱语!”险些就要忍不住立即出手解决了这口出狂言满口胡说之人,冷渊见状忙迅速挡在若玉身前护着那澜渊阁弟子,有些事他还未当着众人之面交代清楚,留着他或许还能有些许用,此刻自然是不能由着任何人随意出手伤害了他!
若伊甚为不解又寒心的望向此时对娘亲这般咄咄逼人面色不善的冷渊,对方却始终冷淡无视不愿多看她一眼,江知行则身形一直未动直直的立于当场也静默着从未开口面色晦暗不明的死死的盯着冷渊手中握着的临渊剑,似是此时光明顶上旁的什么都同他毫无关系一般!
对于若玉烦闷恼怒的怒吼声那人自是丝毫未能听见,继续伏在地上大声呼喊道:
“大侠,小的已然将自己这么多年所有知晓之事事无巨细全都告知于您了,再无任何隐瞒,我们并不是真心想杀害南宫家全族之人,我们左阁主也不过是被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您若真是南宫家旧人要替南宫家众人报仇,您就该去找云涧山庄,找庄主夫人啊!别再来为难小的了,小的真的毫无办法只能听命行事,大侠您就饶了小的吧!”那人嘴里还在念念叨叨毫无章法的说着话,萧如月在听闻他如此信口胡言牵扯到云涧山庄时便再也按耐不住高声呵斥道:
“真是笑话!冷少宫主此事做的这般有失正派水准让世人见了简直太过可笑,不知少宫主从何处如此随随便便找来这么一个人?调教之后便这般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的随意污蔑我萧如月的名誉,诋毁云涧山庄的名声,决意做此事之前怎么也不仔细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云涧山庄是你寒月宫能这般随意诬陷的吗?”冷渊握剑环抱于胸前,不紧不慢的笑着开口说道:
“怎么?莫不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庄主夫人着急了?别急呀!以云涧山庄如今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我寒月宫岂敢胡乱找来一人便将这般肮脏的污水泼到你们云涧山庄的身上?各位前辈且耐心看着!”冷渊示意忠叔将那澜渊阁弟子堵住双耳的木条取走,又将蒙住他双目的黑布解开,有意挡住云涧山庄众人站着的方向,那人多日被困在暗黑的木屋里逼问拷打又始终被蒙住双目已然许久未见到任何光亮,此刻光亮突现之时他一时甚是不适应忙抬手护住双目,片刻适应之后再缓缓睁开双眼这才甚为心惊的发现自己此时身处山顶之上,周身围着一众武林中人,他一眼便见到左夏在他正前方,激动急切的挪动着身子匍匐向他靠近,惊喜又难安的呼喊道:
“阁主救我!小六还不想死,南宫家旧人来向我们寻仇来了,他们查到我们头上了,我们一个个全都逃不掉!小六还没活够还不想死,阁主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六,不能不管小六啊!我们自明月教熟识一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澜渊阁我林小六自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时候万万不能丢下小六不管小六啊!实在不行您去求求云涧山庄庄主夫人让她想想法子,我们之前暗中替她灭了那么多不服她掌管的门派,我们知道她暗地里做过的所有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之事,她不能不管我们澜渊阁众人啊!”还未待他蠕动一半路程,左夏便迅速弯腰侧滑一步,避开孙不未直抵胸口的利剑,一个转身手起剑落,一剑直直插入林小六的胸口让他鲜血喷涌当场毙命,甚是不满的瞪着那死去的林小六振振有词道:
“哼!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敢自称是我澜渊阁之人,真是胆大包天!我澜渊阁自创立这么多年以来向来只为一心锻造出这世间最好之利剑,何时派过什么人干过什么杀人放火灭口之事?今日真是晦气,什么腌臜之人干的这般腌臜之事都要归咎到我澜渊阁的头上,真是脏了我的剑!”说完还意犹未尽故作难以忍受般皱着眉头在那断气之人身上擦去剑上留下的血迹,满是不在乎的看着冷渊,心中暗笑道:如今人已我被灭口,看你还能如何对付得了我澜渊阁阁主?
一个未经多少世事的毛头小子也敢与我左夏斗?当真是不自量力!
“哎呀!左阁主就这般急不可耐的要杀他灭口吗?他可是自称是自小便与你在明月教一同出生入死多年的林小六,是左阁主您情深义重的兄弟啊!怎么不再多给他一些时辰听听看他还能多说出些什么你们兄弟当年做过的鲜为世人所知之事呢?”冷渊故作讶异的看着他摇摇头,似是甚为不赞同他此番杀人灭口之行径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望着那死去的林小六甚是不解的再次开口问道:
“好吧!左阁主既然确认他不是你澜渊阁弟子,他这般胡乱攀扯重伤你澜渊阁名誉你出手解决了他在下姑且相信前辈方才所说之言,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如若当年当真不是你澜渊阁灭了我南宫家?为何南宫家当年的铸剑师傅一夜之间摇身一变竟全都成了你澜渊阁的老师傅了?上回在下去澜渊阁买剑之时有幸见到当年同在下祖父一同铸剑的那些故人还甚是诧异呢!此事前辈又打算同晚辈作何解释呢?”左夏似是突然有了底气一般丝毫不惧冷渊的任何询问,轻笑着缓缓开口解释道:
“此事在下并无什么好解释的!当年忽闻南宫家莫名遭人暗害,见这一帮铸剑师傅没处落脚安生,便甚是好心收留了他们,我澜渊阁留下他们这是为江湖武林造福,完全是出于善心。少宫主上回去过澜渊阁自是见到了我澜渊阁不过就是有一帮会铸剑的老师傅,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自是不会干任何祸害江湖之事,素闻少宫主聪慧过人,该是不会相信任何小人污蔑我澜渊阁之谗言的吧?”冷渊闻言故作惋惜又甚觉好笑的开口说道:
“在下当真有些不明白了,前辈您为何要这般拼死护住你身后藏着的那人呢?难道真如林小六方才所说?你们都被那人用毒药给控制住了吗?如此想来,前辈您也当真甚是不容易,只是还有一事前辈可能不知,说来也真是巧了,在下之前闲来无事四处晃荡之时恰巧看见过你澜渊阁之人在往一处宅院内运送东西,远远看着所运之物甚是珍贵呢!而那运送珍贵物件之人瞧着个个配着利剑身强体壮可不是什么老弱病残?晚辈心下甚是好奇悄悄跟上前去细细查看了一番竟发现你们将一批批银两送进了那处宅院,好巧不巧被在下查出那处私宅是归属于云涧山庄名下的,澜渊阁原来私底下同云涧山庄联系已然这般紧密了吗?就连赚下的银两也愿意同云涧山庄共享了?当真是让在下有些羡慕了呢!如此这般在下不知此事是庄主夫人瞒着庄主独自谋划之事呢?还是江庄主亦知晓此事?”
“江某从未听说过澜渊阁要将赚来的银两运进我云涧山庄私宅里之事,也从未见到过有谁送来什么银两?”得知此事的江知行甚为惊讶的望着萧如月,萧如月回望着他亦是毫不知情般满脸无辜。
立于萧如月身旁的兰姑却在这时突然抽出腰间的软剑腾空而起挥剑劈向看着毫无防备的冷渊,冷渊迅速横剑一挡向后滑出一大步冷冷一笑,兰姑上次同南星交手之时手筋被南星挑断,挥出一剑之后便甚觉无力隐隐作痛,自是知晓不能再同谁人出手打斗,忙趁着众人诧异不备之际带着左夏突出所有门派的包围,忽而从四周现身一伙蒙面身着夜行衣之人护着他二人杀出一条血路来。
那伙人一现身若玉便认出了为首之人不正是同白青有过两次交手当初欲带自己离开之人吗?
犹记得当初他们说的是奉夫人之命将他带回去,思及此若玉甚为慌乱意外的望向萧如月,心下甚是不安!
萧如月见兰姑忽然同左夏一起出手伤人甚是讶异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惊呼道:
“兰姑,你此番这是做甚?你莫不是要背叛我?背叛云涧山庄?与武林正派为敌?”兰姑闻言甚觉好笑的大笑三声回望着她,手执利剑同左夏立于崖边,厉声训斥她道:
“没想到庄主夫人竟这般驽钝这都看不出来!方才林小六所说之事都是我命令他们去做的,还以为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人士各个有多聪慧?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还不是一直被我耍的团团转,被我牵着鼻子走!冷少宫主倒是不错,查到了我用于藏钱财的私宅,不得不说我此刻倒还真心有些佩服你呢!”萧如月似是从未想过兰姑会这般对待自己,甚是不解又难以接受的看着她说道:
“兰姑,你为何要如此背叛我?自问我云涧山庄待你不薄,我萧如月从未苛待过你,没想到你却这般恩将仇报,以我萧如月之名为祸武林作恶多端,你如何对得起我?对得起云涧山庄,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用心栽培?”兰姑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冷笑着厉声驳斥她道:
“你真心待我好?当真是笑话!我在你眼中不过就是一个随意打骂无用的奴婢,我服侍你这么多年,你何曾真心待我好过?当年我也是一心为你着想的,二十多年前江湖各大门派合力剿灭明月教之时,你和庄主都身受重伤,我作为你的贴身婢女护下你之后便想着回去为你们报仇,可谁也不会想到我竟这般幸运?刚到明月教便甚是意外的打开了北堂默暗设的一间藏毒密室,甚至得到了江湖至毒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