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征见大师兄孙不未带着一众弟子这般诚心的向白青致歉,面上一时之间有些过不去回头冷冷的瞪着白青,甚为倔强的不愿承认自己当年光明顶上所犯之错向白青低头,孙不未见他这般执拗微微有些动怒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重咳了一声示意他,白青利剑在手一直冷冷的看着夏征,最终实在拗不过孙不未,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佯装认错深作一揖致歉道:
“万望白青少侠见谅,当年是在下克制不住头脑发热一时不察着了歹人的道,错将你们二人连同明月教认定是江湖武林中的邪魔歪道,当年出手重伤了你,伤了那丫头,一切都是在下错了,夏征在此向你诚心赔礼致歉,望你海涵!”白青见他这番话听起来算是真心认错忙将佩剑收起,作揖回礼说道:
“既然立阳门众人已然承认当年之错向白青和星儿道歉,那白青便将这诚心的歉意收下了,从此江湖各自安好不再打扰,今日多有叨扰,在下告辞!”说罢便不愿多看冷渊一眼欲转身离开,被刘忠搀扶着的冷渊见白青如此无视冷漠的对待自己,似是日后都要同自己形同陌路毫无瓜葛一般就要策马离去,甚为急切的重咳几声压不住气血不住的翻涌吐出一大口鲜血,此时也来不及理会太多忙上前几步在白青身后大声呼喊训斥他道:
“南宫归尘,你给我站住!你今日如此无视于兄长我到底是何用意?当年之事已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要这般不管不顾的疯到何时?为了一个女子就这般搅随意乱江湖武林还要到几时?你这么做意图到底为何?为了她竟如此与江湖武林各侠士为敌当真值得吗?你别忘了你自己是谁?南宫家的家仇,南宫家全族的血债至今还未找那人清算,你这几年四处为南星报当年之仇,难道你就能这般毫不在意眼睁睁看着南宫家的仇人至今逍遥法外,爹娘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你当真要如此让爹娘寒心?让兄长寒心?”白青停下脚步并未回头,轻叹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南宫归尘,这个名字白青已有多少年未曾听谁在我面前提起过了,这个人已然早就在十多年前死于澜渊阁之人的乱刀之下随着南宫家那一夜的大火一同烟消云散了。此时站在你面前之人名唤白青,一个因为上天垂帘有幸遇到南星而得以重新活着的白青,只属于南星的白青。你说我四处与武林侠士为敌,此话听起来当真是好笑,在白青看来如今这个是非不分、自私自利、虚以委蛇的江湖武林留着又有何用?我就是要将这武林搅乱谁人又能奈我何?你问我值不值得?那我便告诉你,为了南星要白青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哪怕是要这条命白青亦甘之如饴!如若当年失去挚爱之人的人是你,如白青当年一般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因护着你而在你面前落崖,你又该如何?”悲切的嗓音甚是空灵悠远裹挟着浓浓的忧伤,侧头看了眼立于一旁的刘汐雨,极力稳住身形继续缓步向前。
冷渊见他这般固执轻声柔和的继续极力劝说他道:
“白青,你为了她做这么多于你而言又有何意义?人死不能复生,你做的再多她也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你又何必强求呢?”
“有些事你不会懂,有些事你也想错了,有一事你不知,星儿她没死,她至今还好好的活着,她已然告知于我让我知晓她还在某处好好的等着我前去寻她,我只是暂时还未寻到她人在何处而已?我定会找到她的,一定能在江湖某处与她再次相遇的,日后定能好好的护着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一定会的!”白青说完翻身上马头也不回不再瞧冷渊一眼驱马离去,冷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细想着他方才之言,静静的看着立于一旁的汐雨没有言语,心中暗想道:如若是汐雨在自己面前为救自己这般落崖身故,自己真的就能做到像白青这般为了她不顾一切吗?
仔细思量自己大概是做不到像他这般纯粹的吧!在自己心中挂念之人筹谋之事太多,各种顾虑和牵绊太多,时常周旋其中权衡利弊,如何能做得到像那臭小子这般一心一意只为一个人?
若玉和小寒见事已解决忙紧随着白青翻身上马离开,刘忠见汐雨似是还不肯谅解自己不愿亲近,欲同他们一道离去慌忙急切在她身后喊住她道:
“雨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愿原谅爹爹?为了一个外人你这般同爹爹耍脾气要到何时?”汐雨立于马边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二人一眼微微有些动怒沉声说道:
“南星于我而言从不是您所谓的外人!如若南星能够回来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如若不然!”冷渊甚为不解的皱着眉头望着她开口说道: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那臭小子是如此,你亦如此!你们可有想过,她落入悬崖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说不定她早就入了林中野兽之口腹了,你难道也要同那小子一起发疯?因为一个外人不认自己的亲爹爹?你可知他这些年有多想念你?你真的要这般伤他的心?”汐雨看着冷渊冷笑一声说道:
“你永远都不能了解南星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你自然也不能理解白青为何会为了星儿这般不顾一切?我们都相信她还好好的活着,她一定会回来!倘若南星她当真如你所说一般早已被野兽吞食,那我想日后我与您二位便永世不用在相见了!有些人存于这世间与他人相遇便是为了能为另一些人带去心底的亮光,这些人是谁人都不能替代的!星儿于我而言便是那温暖照亮我的那束光,你们是永远都不会明白!您如今就守护好大公子,汐雨先告辞了!”同刘忠深作一揖快速翻身上马缰绳一扯,追着白青他们三人扬长而去。
四人刚离开立阳门片刻之后,一直快马飞驰于众人前头的白青突然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伏身跪倒在地连吐几口鲜血,若玉见状甚为惊慌急忙飞身下马轻扶着他起身,心急如焚甚为关切的询问他道:
“大哥这是怎么了?你受了重伤为何要这般强忍着?为何不同我们言明要如此隐忍瞒着我们?”白青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的开口说道:
“若玉无需太过担心!此次同兄长对决伤势并无大碍!他终究还是有所顾忌不愿真的出手伤我,再说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伤我早已习惯了!”从怀中摸出一瓶药丸,倒出一粒服下,看着手中的药瓶悲切的说道:
“星儿早前留给我的丹药也用完了,是时候回一趟忘忧阁告诉阁中众人有关星儿落崖之事了!眼下有些事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下去的了!”白青在若玉的搀扶下重新翻身上马,回头甚为歉意的看着汐雨笑着说道:
“汐雨姐姐,白青这回怕是又要在聚香居休养一段时日了,此次怕是又要在聚香居叨扰多时了!”汐雨见他同自己竟还如此见外叹了口气微微有些薄怒出言训斥他道:
“你当真要同姐姐这般见外?你之前何时见过星儿同姐姐这般见外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要把姐姐当成外人不成?在伤养好之前旁的事就别多想了,我们先回聚香居养伤要紧!”白青舒心浅笑点点头,四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聚香居,数日之后待白青伤势渐渐转好,他便选在某一日清晨未同聚香居内任何人告知一声悄然离开了。
若玉四处都寻不到他的身影,汐雨在得知他悄无声息的离开时便知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去了,离开忘忧阁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只是此次回去之后怕是忘忧阁众人都要不好受了!
另一边无名岛之上的南星同无名前辈自那一夜二人把酒言欢相谈甚欢之后,一老一小似是有了某种不用言说的默契一般,一个潜心练功,一个常常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出招指点一二,每每此时南星便恍惚间似是又回到了忘忧阁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甚是怀念啊!
一个不留神一时不察,手臂又被无名前辈一掌给打中了,手臂疼痛瞬间袭来,南星顿时甚觉郁闷不爽的的皱着眉头出言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