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黑暗吗……？张布方在听到陈鹤对他的解释的时候竟然稍微的心动了一下。

怪不得说这种地下区会是一个释放压力的好地方，暴力血腥充斥着空气，那些对于人群的厌恶，对于命运不公的愤怒，只要你有本事，哪怕无权无势，也仍然可以来到这个地方，去宣泄，去叫嚣。

“对啊，”陈鹤看着似乎有些陷入沉思的张布方，突然又明亮起来的语气，让对方回过了神，陈鹤又说：“说是把人打趴下，其实就是干脆不要让对面还有气，让对方永远的趴下……佛爷，这个地方不适合心慈手软。”

那是陈鹤在轮回场里混了很多年得到的经验。

在昏暗的灯光下，陈鹤一半就像是陷入在黑暗里一样，整个人有些虚幻，唯独那一如既往，没有变过的笑，添上了几分真实。

一如他当年进入这里的时候，虽然害怕，愣是逼着自己强硬起来，现在来看，这个地方干净了许多，只不过血腥味儿像是沉淀了一样。

难得又值得庆幸的是，陈鹤当年是怀着对生命的希翼，对生活的无限期望而来到这个地方寻求生存，在这种浑浊不堪的地方呆了好几年，出去的时候初心仍是没变。

“我记得再找拍卖场的时候，你说那是你十年前的记忆，”张布方觉得有些惊讶，说：“我记得你今年好像是20？十年前的话，你十岁来到这里怎么活下来？”

“虽然这里不分男女，但是分长幼吧，”陈鹤带着张布方向里头再走了几步，除了聚光灯打到的白色台子上，其他地方的光都很微弱，陈鹤反复确认了一个地方之后，指着，说：“有儿童区，就是那里，16以下九岁以上的，才能加入。还是没变，但是现在没有人，估计应该还没开场。”

张布方听了之后心中是五味杂陈。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张布方问。

“我在里面大概混了四五年吧，被简堇大人带回去了，”陈鹤说到这里，想起当年那个场景，若不是简堇大人待他走了，他恐怕现在已经死在这里了。

长期呆在这个地方，他都要疯。

“简堇，还有你们……都挺神秘的，”张布方一笑，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曾经在中会看到类似于这样的地方，知道亲身过来体验了之后才明白，这种与他原来所追寻的道德原则，有着很大的冲突，心里所产生的那种感觉，既有震惊，也有悲凉，或许还带着一点兴奋。

轮回场，就是一个人脸的另外一面。是撕破人性脸皮下的疯狂。

这里不能称之为人——是动物。

“鹤少，又回来了吗？”工作人员打量着陈鹤，似乎就是笃定了对方也许就在这里，不会走了。

“啊，对，”陈鹤早就不认识这个人了，他很惊讶的是，对方居然还记得他曾经的代号，这才想起来补充：“佛爷，这里面是可以不用真名的，你可以想一个名字。”

“那就张佛爷吧，你叫鹤少？”张布方耸了耸肩，带着些许打趣的语气对着陈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