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看着吵吵嚷嚷的族人,脸色铁青。刘丹的母亲孙氏怒不可遏,这些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当初吵着嚷着要分丹儿的产业,现在又要分家,赶着撇清关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啪!”刘正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杯子跳起来,茶水流了一地。祠堂里一下安静下来,面红耳赤的族人终于安静下来,大家都坐下等着刘正发话。
“既然大家都想分家,那就分吧!”刘正恨道,“丹儿的产业不能动,独立团的战士不能动,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产业跑到外面拿什么养活家人,种田吗?一时间都不吭声。刘丹的这些产业大家都知道是他自己白手起家搞出来的,虽然开始家族拿出启动资金,但是这笔钱全部都还清了,利息也没少给。家里的这些人虽然在厂里作管理,但是都拿了一份丰厚的薪水,说起来刘丹也没有亏欠大家。至于关键的配方和技术,都在孙氏的手里捏着。
“咳!咳!”孙氏咳嗽两声,道:“既然大家要分家,我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强留。丹儿建起这么多工厂,多亏大家的帮助,要不然就是把我累死也管不过来呀。既然大家各奔前程,我替丹儿做主了,水泥,造纸,酱油这三个产业你们每房选一个吧,就算你们这两年辛苦的酬劳。”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真要举家逃难,往哪里逃?大家也就是说说,发泄自
己的不满,想要趁机要一些好处,要动真格的,也没几人有这个胆子。家里的孩子们几乎都进了独立团,现在叫他们回来肯定不行,这是动摇军心。再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肯回来,危难时期正要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你拔腿就跑,孩子们也会瞧不起你,要知道,他们对于刘丹那是满满的崇拜,丹哥儿在他们眼中那是无所不能的。
祠堂内鸦雀无声,大家久久不语,终于长房大祖爷说话了:“分家肯定是不行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大家要同舟共济,共渡难关,冲过这一关,前面就是坦途大道。这次襄阳起事,各房都担了风险,冒着杀头的危险,只拿这么一点酬劳,大家觉得不合算,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丹儿的心很大,能把整个华夏装下,用他的话说,一切都是为了驱逐胡虏,恢复中华。可是我们的心很小,我们只有眼前这个家,这一点坛坛罐罐。
现在练兵,搞建设,摊子铺得这么大,襄阳的税收肯定不够吧?都是从这些产业中抽钱,将来丹儿坐了天下,这些产业也是国库的,那刘家的产业在哪里呢?老二,丹儿打天下咱不管,可你也要为刘家打算啊。”
大伙儿一听,就是这么个理,以前有些公私不分,现在把这些头绪理清楚,将来更好做事。刘正和孙氏也无话可说,以前只想到先在襄阳站稳脚跟,家族的诉求那是以后考虑的事情,既然大家把问题提出来了,那就理一理吧,不过先要问过刘丹,因为这些都是他的。
事情传到刘丹这里,他也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闹分家,真是神经大条,不过也难怪,人家地主老财多收了几斗粮都想着娶一个小老婆,看着这么多的钱,想着过上好日子也无可厚非。当然,这些人不是想分家,而是万一苗头不对,可以带着这些技术举家逃到别处去重立门户。
既然你们想分,那就分吧,除了造纸、水泥、酱油,其他豆豉厂,蚊香厂,香水厂等等都可以拿出去。至于核心产业如炼钢厂、枪炮厂、印刷厂、纺织厂、玻璃厂、机械厂……都要归入襄阳财政。其实这个时候有很多产业外边已经有人开始做了,比如水泥、煤球、纸张、白酒,这些产品也流入市场,和刘家竞争。什么时候有人弄出鸟铳来,刘丹也不会奇怪。这次襄阳起兵,和江南的商路隔断了,刘家的商品只有转道豫州,绕了一个大弯,现在有些产品开始积压了。
刘丹的老妈现在是襄阳的财政局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接过襄阳这个摊子才知道维持不易。襄阳是对抗汉中和北方后赵的前沿,驻军的吃穿都是整个东晋政府负责,说准确一点是荆州、江州和湘州负担了大部分。三国的时候诸葛亮叫刘备先夺取荆州,当时的荆州包括了荆、湘两州,只是后来西晋王朝发现这荆州势力太大,陆陆续续把湘州剥离出去。如果没有刘丹的这些产业注入,襄阳财政肯定要破产。
因为刘家储备了大量的粮食,加上占城稻的引进,粮食还是够吃,明年就不乐观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停止白酒酿造,规定生铁、食盐、白酒、煤炭专卖,禁止民间私自酿酒。同时把水车、占城稻和棉花的种植推广到襄阳全境。
刘丹拿出来的产业孙如贞当然不会全部给整个刘家,除了水泥,造纸、酱油和豆豉厂四房每房分了一种,其他的她全部划入刘丹的私人产业-这是给刘丹的子孙留的,孙氏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