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2月8号 除夕</P>

雪花缓缓地洒落了下来，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地往回走。</P>

脸上没什么兴奋的表情，有聚在一块儿走的，也有自己走自己的，但都没什么讨论的兴致。</P>

只有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P>

秦淮茹和曹魏像是往常一样，走着小路。</P>

手里倒也提着厂子里发的年货。</P>

可秦淮茹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P>

“你说说，这一年到头的，不就指望着过个春节嘛。现在可倒好，春节都不让放了。”</P>

“嘘。”曹魏捂住了秦淮茹的嘴：“你可小声点吧，平时不见你胆子这么大。”</P>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拍掉了曹魏的手：“这儿哪有什么人。你们今晚怎么打算呐？”</P>

“师傅的意思是让我们别过去了，等周末，再去他们那儿，就当是过年了，明个儿也不放假。”</P>

“那成，今天晚上，我去找你们。”</P>

“也成，也不知道京茹准备得怎么样了。”</P>

“你可别真把她宠坏了，连做个饭都不会，还算什么乡下姑娘？”</P>

“咳咳，不至于不至于。”</P>

要说娄晓娥不会做饭，那还真就不会。秦京茹不至于，各种家务那还是精通的。</P>

“走吧走吧，这天气，怪冷的。”</P>

调皮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着，跃动到秦淮茹的发梢上，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就露出一双眼睛，这一点儿白色，给她添了几分俏皮的味道。</P>

“看什么？”秦淮茹不解。</P>

“你还怪好看的。”</P>

秦淮茹：……</P>

“你还怪恶心的！”</P>

人和人的心境总是不同的。</P>

曹魏对于放假这种事情，倒也不怎么在意。</P>

在厂子里是过，在家里也是过。</P>

所以，他还有心思欣赏美景，美色。</P>

可秦淮茹不一样，这一年到头，就盼着过年舒舒服服地吃上一顿好的。</P>

结果好嘛，不放假了。</P>

这怨念，比鬼都重。</P>

抬起手，拍了曹魏两下出气。</P>

反正曹魏皮糙肉厚的，不碍事。</P>

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了一个个浅薄的脚印，一深一浅，随着风雪缓缓落下，逐渐消失。</P>

四合院这会儿已经开始冒白气了。</P>

像是曹魏这种家里还有人的，早就已经安排上吃食了，就等着上班回来一块儿吃了。</P>

在这个时候，双职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回到家之后，要面对的，是还未动手的年夜饭。甭管放不放假，除夕夜的吃顿好的，不过分吧？</P>

曹魏和秦淮茹一块儿进了中院。</P>

随意那么一瞥，就看到秦京茹在贾家冲着他招手。</P>

也亏得曹魏的眼神好，贾家，就那么一块玻璃没糊上报纸了。</P>

“正宫娘娘怎么在我家？”秦淮茹奇怪了。</P>

“进去问问呗。”</P>

曹魏跟在秦淮茹的身后，还顺带使了个坏，秦淮茹回头瞪了他一眼，心跳都加快了几分。好家伙，在自家门口，这货是真的跟秦京茹学坏了！</P>

“回来啦。”贾张氏见两人一块儿进来，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P>

然后又对曹魏解释道：“我琢磨着咱们两家也算是实在亲戚，刚好，你们今年不打算往外走。我就喊京茹一块儿来家里，干脆两家的饭一起做得了。几个孩子，也可以玩儿到一块。”</P>

秦淮茹：……</P>

有些时候，她都不得不佩服秦京茹胆子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