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泽身上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揆常在给她灌了毒药,可就是死不了,揆常在正要再找更厉害的工具,却突然听见外面喊起来,说是灵堂着火了。
揆常在吓了一跳,嘉贵妃刚被追封为皇贵妃,若是灵堂有个闪失,恐怕这宫里的人都要跟着遭殃,揆常在也慌忙去灵堂看情况。
揆常在离开后,贝婷赶紧跑进来给懿泽解开身上的绳子。原来贝婷昏倒在墙角之后,没多久又醒来,就趁揆常在不注意溜了出去,现在又来救懿泽。
懿泽问:“是你放的火吗?”
贝婷点了点头。
懿泽摸了一下贝婷头上的伤口,满心愧疚的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贝婷坦诚的答道:“我娘常说,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娘死了之后,再没有人在乎我,你是这宫里唯一一个维护过我的人,我不想你有事。”
懿泽满眼泪水,这是她来到人间第一次流泪,再苦的经历、再痛的伤口,都不曾让她哭泣,可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却让她感动不已。
贝婷解开了懿泽身上的绳子,可是懿泽的腿却不能站立,贝婷扶住懿泽往外走了两步,正遇到永琪和孟冬、青岚走来。
永琪看到懿泽浑身是伤,尤其腿上鲜血淋漓,心痛极了,他扶住懿泽,满眼伤情:“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
懿泽见永琪到来,心中忽然有了着落,忙对贝婷说:“你赶紧走吧,不要和我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
贝婷知道懿泽是不想连累自己,忙跑开了。
永琪抱起懿泽,朝正殿灵堂走去。
灵堂火势不大,颖嫔等刚救下火,却见永琪抱着懿泽,一脸怪像的走来,便知道懿泽没被揆常在整死,却招来了永琪兴师问罪。
颖嫔假装大惊失色,向左右质问:“本宫不是说将懿泽关押着,怎么会浑身是伤?”
永琪抱着懿泽,低头向颖嫔以示恭敬,然后说:“懿泽虽然有过错,景仁宫自有娘娘做主,六宫又有皇额娘做主,却竟然轮到无名小辈动用私刑,永琪特来替懿泽讨回公道!”
一语未完,宫门外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颖嫔、永琪都忙走下阶梯,到景仁宫门口去迎接跪拜,但见几个手持灯笼的宫女进了宫门,后面是皇后的凤辇,萧韫走在凤辇一侧,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景仁宫。
相互行了礼,皇后扶着萧韫的手下了凤辇,走到颖嫔面前说:“本宫听说灵堂失火,所以过来看看,可有大碍?”
“让皇后娘娘担忧了,幸皇天保佑,并无大碍,以后嫔妾一定会引以为戒。”颖嫔抬起头,向皇后身后看到了揆常在,笑道:“嫔妾以为揆常在还没起,不知道灵堂起火的事,因此没来帮忙。没想到,原来妹妹早就去向皇后娘娘禀报去了!嫔妾也正打算去回禀呢,只是事有缓急,不得不先救火,娘娘定不会怪罪嫔妾禀报迟了吧?”
“你处事极其恰当,何来怪罪之说?”皇后反而回头斥责揆常在:“虽说现在景仁宫之事主要由颖嫔掌管,你也当多多协助才是!不慎失火,人人有责,你也当先救火,再来回禀,如此不知道孰轻孰重,该叫我说你什么呢?”
揆常在本以为灵堂失火,颖嫔是第一个责任人,她好不容易逮住颖嫔犯了一次错,及早去告状才好来看笑话,没想到自己又被抢白了。她满面羞愧,只好答道:“嫔妾知错。”
颖嫔见状,反替揆常在辩解道:“这也不能都怪揆妹妹,她不常经历什么事,自然万事都不敢善做主张的,以前有嘉贵妃娘娘在,揆妹妹有了事情也都是先向嘉贵妃娘娘禀报,如今景仁宫没了主位,揆妹妹没了主张,也只好回禀皇后娘娘了不是?”
皇后早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又向揆常在说:“嘉贵妃已然仙去,不日就要安葬地宫,以后颖嫔就是景仁宫的主位,你有了什么,当先回禀她裁夺才是,她若也不能裁夺时,她自然会来与我说。要是六宫嫔妃都似你这般僭越,那各宫主位岂不形同虚设?你要再这样,就休怪本宫不念姐妹情分了!”
揆常在不敢抬头,却咬着牙,没好气的答道:“嫔妾知道了,以后万事都一定请颖嫔娘娘做主。”
皇后向一旁看到了永琪,也看到了他怀里的懿泽,却故意问:“永琪也是来帮着救火的?”
永琪答道:“回皇额娘,儿臣是为懿泽来的,她受了重伤,儿臣正在恳求颖嫔娘娘,为懿泽主持公道!”
“懿泽?说的可是你抱的这名宫女?”皇后自然知道永琪是为懿泽而来,只不过在颖嫔面前故意装作有些不太记得的样子。
颖嫔行礼道:“嫔妾正要向皇后娘娘回禀此事,昨夜嫔妾闻说懿泽私闯长春宫,被侍卫捉到,娘娘知道,长春宫……那可是宫中大忌,嫔妾不敢自作主张,又不敢夜里惊扰娘娘,因此先将懿泽看押起来,欲等天亮禀报。不想嫔妾宫中,不知谁人这么大胆,竟然自作主张,动用私刑,嫔妾一定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