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天的夜晚,永珹和孟冬正式拜了天地,在太后的主持下,婚礼虽然仓促,却也隆重。
履王府中宾客满座,是府中多年没有过的热闹。
洞房花烛夜,永珹重新掀开孟冬的红盖头,对着孟冬笑了一下,说:“孟冬,我真没想到,我们还能有这一天。”
孟冬并没有笑,一切来的太突然,她望着永珹,问:“你是希望有这一天,还是希望没有这一天?”
“我当然希望有!我绝非忘恩负义之徒,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如果不是你当年不嫌弃我,还耐心帮我,不要说今日的地位,我连命都不一定能保住。我们兄弟三人后来所有的机会,都是你给的。”永珹的回答不仅真挚,而且不假思索,依然像当年愣头青一般的率真。
孟冬听得心里暖暖的,却故作不信,反问道:“是吗?那这些年你都在干嘛呢?关着门跟你的福晋,过你们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呢?”
永珹一五一十的答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为了让太后和舒妃提携我弟弟,完成我母亲的遗愿,我只能由着紫玥的性子,她从来不顾及我的颜面,人前人后打我骂我,还不许我看别的女人一眼,家里的丫鬟都奇丑无比,我若是反抗,她就在下人面前让我罚跪,不然就到太后和舒妃面前告状,说我虐待她!我为了弟弟的前途,真是够忍辱负重了!”
“你果然是不折不扣的窝囊废!”孟冬笑着摇了摇头,又问:“既然如此,你怎么就敢娶胡嫱呢?”
“是……是她自己主动要嫁给我的!还说她不怕紫玥,只要有名分,她就有立场、有办法。我一直因为没子嗣被人笑话,皇阿玛还专程说过要我纳妾,我想只是为了生孩子,娶谁不是娶?她长得好看,生出来孩子肯定也好看。我就被她说动了,按照她的要求去荣王府提亲。这后来的事,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永珹交待着事情,仍是一脸的困惑。
孟冬本来就对胡嫱很有疑心,听永珹这么一讲,就全都明白了。孟冬问:“你从来都没听说过她和五阿哥的事情吗?”
“她和五弟?什么事情?”永珹显然一无所知。
孟冬道:“胡嫱是皇后娘娘七年前认过的义女,你和紫玥刚成亲的时候,在皇后那是见过她的,你都没印象吗?”
永珹摇了摇头。
孟冬笑道:“看来,你出继之后,对宫里的事都不大关心,已经差不多到了不闻不问的程度了。”
永珹道:“我这些年关心的事情,都是我的两个弟弟,还有就是……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如果你能给我生个孩子,那就太好了!”
说到生孩子,孟冬有一点害臊,她低着头笑了一下,那种少女般的羞涩,似乎又把她带回了当年。
永珹蹲在孟冬膝下,握住孟冬的手,望着孟冬的眼睛,认真的说:“当年是我太自私,辜负了你,我真没想到,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真的吗?”孟冬的眼睛,闪着喜悦之光,多年的内心沙漠,终于让她品尝到了一次甘露的甜味,她心里美滋滋的。
永珹笑道:“我对天发誓,今生再不负你!”
“那紫玥呢?”
“她?”永珹想了想,说:“紫玥毕竟也是我的妻子,也的确是帮过我弟弟。我想以你的能耐,不会被她欺负,就请你在这府里,给她留一席之地,让她也能安然度日吧!我保证,你俩之间若有什么,我一定站在你这边,好吗?”
孟冬点了点头。
懿泽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躺在自己床上的,浑身软绵绵的,像是又经历了一场梦,梦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伤情的事。
“小姐,你醒了?”金钿站在一旁。
懿泽坐了起来,她看到胡嫱跪在地上,低着头,样子像是忏悔。她忍不住问出口了一个自己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问题:“你和永琪,是什么时候发生那种事的?”
“福晋问的,是哪一次?”胡嫱抬起头,露出害羞又害怕的模样。
“哪一次?”懿泽听到这三个字,再次瞪大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又强行按捺住自己波涛汹涌的内心,道:“就说说第一次吧!”
“第一次……”胡嫱又低下了头,难以启齿的描述着:“那是在陪香妃随皇上下江南的路上,在德州的一个晚上,当时福灵安将军被皇上关进了大牢,王爷希望我能劝说香妃在皇上面前说情,又怕别人知道,所以趁半夜来找我商议此事。我那时候已经卸妆了,不方便到外面去,王爷只好在我房里跟我说话,后来聊着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