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琴瑟馆和望雀楼都被搜查过一遍之后,谁都没有找到旌筠。
永琪又下令到府中其他地方去搜,不放过任何一间屋子,几乎把整个王府给翻了个遍,直到晌午,依然是没有结果。
“我不信,一个人能凭空消失?我要亲眼看着你们搜每一处!”永琪自言自语着,就走进了中院,走向琴瑟馆,卓贵带着护卫都跟了过去。
碧彤看着永琪行进的方向,心中默默的明白,在永琪的心中,早就已经把自己认定为凶手了。今天大张旗鼓的各种行动,只是永琪为了给她定罪而努力找证据罢了。
碧彤也走进了琴瑟馆,懿泽、瑛麟、胡嫱,还有一群丫鬟,都尾随其后。
护卫们又重复了刚才的找人行动,把琴瑟馆的每一间房都细细搜查一遍,无论主仆居室、或是另做用途的房屋。每间房的箱柜都被打开,床下、门后等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一览无余,几乎没有隐私可言。
永琪就在琴瑟馆所有房屋的门前反复徘徊,注视着每一个被搜的房间,走着走着,他看到院中有一处的泥土像是刚被翻过的,突然心生疑虑,指着那里喊道:“卓贵,找人过来,给我挖这里的土!”
卓贵随即叫了十来个人,拿来铁铲等工具,一起挖土,没多久就挖出一个人来,吓得卓贵等都扔了铁铲,躲避不及。
其他人听到了卓贵等惊叫的声音,都纷纷围过来。
卓贵壮着胆子,又定睛仔细看了看。此时永琪已到近前,卓贵忙对永琪说:“王爷,真的是旌筠,已经死了!像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
永琪回头看着碧彤,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碧彤望着永琪,突然大笑不止。
永琪走到碧彤身边,问:“你的院子里埋了个人,而且一定是昨夜埋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碧彤笑个不止,反问道:“能够在臣妾的院子里埋这么大一个人,而不让臣妾知道,这种事,恐怕只有王爷才做得到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什么,王爷心里最清楚!”
“好!既然你不承认,我只好问问你身边的人!”永琪继续往前走,对平日伺候碧彤的人说:“坦白从宽,隐匿不报者,以杀人罪论处!”
幽漾慌忙跪下,向永琪道:“王爷,福晋……福晋在大婚之前,太后曾派旌筠来府中教习礼仪了一个月,福晋对旌筠一直很好。这次……这次旌筠到王府后,福晋……福晋就委托她害……害世子。旌筠为了报答福晋,就答应了。昨晚……昨晚旌筠来了,告诉福晋说事情要败露了,要福晋帮她,福晋怕她供出真相,就……就……”
碧彤很意外,她走到幽漾面前,问:“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这样诬陷我,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幽漾哭道:“福晋,奴婢……奴婢也想替您隐瞒,可是已经瞒不下去了,奴婢就快要年满出府回家了,您就给奴婢留一条活路吧!奴婢不想死在这里!”
碧彤哭着、笑着,心中似痛、似不痛,又问幽漾:“告诉我,收买你的人是谁?是不是王爷,告诉我!”
“碧彤!”永琪不知碧彤这种问话从何而来,生气的斥责道:“我今天是要为我儿子的死找出真凶,是在公平审理此案,全府上下都是见证!你是我的妻子,我会收买一个下人来指证你吗?”
“你有把我当成妻子吗?”碧彤看着永琪,眼中满满都是恨,冷笑着问:“你的‘公平’在哪里?你大概忘了,你有两个儿子吧?绵侒死的时候,大家说是意外,只有我一个人为绵侒喊冤,你在干嘛呢?你一味的只是维护懿泽、维护绵脩。现在绵脩死了,大家也说是意外,你不信了,翻天覆地的查,不查出真凶誓不罢休,这是你的‘公平’吗?绵脩好歹在这世上活了两年多,你和懿泽都把他当宝贝一样宠着,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我的绵侒呢?他连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懿泽也带着一腔怒气,冲着碧彤喊道:“你心里有怨气,可以冲我来啊!绵脩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他怎么可能故意去撞你呢?绵侒的事,只可能是个意外,绵脩的事,谁都看得出来不是意外!”
碧彤也冲着懿泽吼着:“绵侒到底是不是意外,只有你最清楚!绵脩是什么都不懂,但是你懂!”
懿泽义正辞严的说:“绵脩撞到你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那!“
碧彤也底气十足的回应道:“绵脩出事的时候,我也不在那!”
懿泽顿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