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岁那年,遭了旱灾,许多家里颗粒未收,多少人家卖儿卖女,那个惨状,几十年了我都不愿想起。”
“无事,都过去多少年了。”殷桃娘拍拍殷桃猛然收紧的手臂,笑道:“我运气好,被你祖父祖母给聘了进来当童养媳,你爹当时才四岁,小小孩一个,天天跟着我跑来跑去的,呵呵!”
“祖父和祖母为什么要聘童养媳?”殷桃问道,就连殷兰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聚精会神听着。
“殷家一直人丁单薄,多少年都没有子嗣,后来有了你爹,你祖父年岁不小,祖母也伤了身子。所以想着早早找个媳妇照顾你爹;后来,家里的田地都卖掉给两位老人治病,没过几年相继离世,你爹就吵着搬来镇上,说是方便读书。”
“不过,你爹也争气,孝期一过就考上了秀才,那时他才十五六岁吧!后来就去了府城求学。”
“那你们成亲有没有大摆宴席?”话题被殷桃慢慢引着走。
“殷家也没什么亲戚,你爹有些文人的清高,又不爱和邻里来往,当时就摆了两桌酒席,你堂姑一家,还有几个你爹的同窗好友过来吃了顿酒。”
“这么简单?”就连殷兰都忍不住惊呼。
“家里没个长辈操持,还能怎么热闹?再说,童养媳成婚差不多都这样,再说,穷人家饭都吃不起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婚书呢?成亲有没有写婚书?”殷桃对姐姐摇头,让她不要紧张。
“哪有什么婚书,不过我小时候过来时是请了媒人,合了八字的,唉,那时候是灾荒之年,什么东西都简单。那八字都多少年了,就放在那个樟木箱下面有个小盒子里。”
不等殷桃起身,殷兰就奔了过去,拿开放到樟木箱子上的杂物,打开找出里面的盒子。
然而,里面纸张不知是何缘故,字迹模糊成一片,似乎是被水打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