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婶一听到殷桃的声音,忽地转过身来,见到真的是殷桃,惊的立刻坐起身就要下床。
殷桃赶紧上前把她按住,笑道:“快躺着,何必如此见外!”
邱婶坐回床上,脸色憔悴,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
“没想到你还来看看我。要不是你是叶家小子的人,我都想要把你抢过来做我的儿媳妇了。”
自己怎么就成了叶家小子的人了?
刚想解释,又看邱婶愁眉不展的样子,算了,自己的事不用和外人解释这么多。
“邱婶,你这是怎么了?”
邱婶把碗放到旁边的柜子上,重重叹了气:“我这是心病!”
见殷桃安静地看着她,突然就有了倾诉的**。
“殷桃,我年轻轻轻就守寡,一个人拉扯着儿子长大不知受了多少苦?眼看这日子好了,我儿在酒楼做的好好的,我也正在给他相看媳妇,可这人突然就被酒楼给撵了回来。”
“啊,总有个原因吧?不能无缘无故撵人啊!”
“我儿子上过几年私塾,认得些字,自然会说话些,客人喜欢,自然赏钱也多些。这就招来人的嫉妒。若只是辞了工,我也不至如此,可酒楼的人非要说他偷了柜台里的钱财,我儿背了这名声,以后可怎么做人,怎么找事做?就连正在想看的姑娘,之前都谈的好好的,这媒人突然上门说是不成了。”
殷桃心想,原来如此,这是人才两空,还背上不好的名声,确实是一辈子都洗不清的污点了。
“本来酒楼也不想声张,可我家这孽障不服气,就在门口和他们撕扯起来,他们人多势众,又众口一词,我儿哪里还能辩驳得清楚。”
“众口铄金,不是偷也是偷了!”殷桃叹息!
邱婶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我这人一辈子好强,总是想着要挺直腰板子做人。如今是要被人给笑话死了。”
殷桃安慰她:“邱婶,日子是自己的,又不是为别人而活。”
“我丈夫死时,我儿子才三岁,有人想要过继我儿子,让我要么再嫁,要么去城外庵堂过日子。”
“慈宁庵?”殷桃问道。
“就是慈宁庵。改嫁我是不想,可去庵堂过清静日子,我还是心动的!可后来,有人悄悄告诉我,这慈宁庵可不是个良善之地,我才没有去!”
殷桃心里一咯噔,急切地问道:“何为不是良善之地?不是连太后都褒奖过仁善的吗?”
邱婶瘪瘪嘴道:“那庵堂独占了一座山头,风景很好,很是清静。有些走投无路的女子就去投靠,她们也收下,愿意出家的就出家,不愿出家的就留下做些杂事抵吃住。”
“可我听说,一到深夜,这庵堂后山那条偏僻小路时不时会有男人上山,天亮才下山!”
邱婶这话压得很低,说的和很含蓄,可殷桃听懂了。
秋叶曾说过冯宛素要去慈宁庵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