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府中的大夫季老。”十七简单介绍了一下。
季老有些窘迫,一般人都是忌讳有人偷学技艺,“若是姑娘不方便,老夫出去便是。”
“不用。”此时万俟安已经剪开了第一个结,再用镊子夹住线头,轻轻拔出来:“其实这止血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说捆、压、塞、包……如果不是大出血,一般都是没问题的,可若是伤到了血管就危险了,需得采取特殊措施,比如说这缝合。需得将血管缝起来,再缝上皮肉,不过缝血管没有专业技术不能轻易动手,而像十七这样的,只是我运气好,他并没有伤到大的血管,所以才能直接缝起来。世人之所以难以接受用针缝伤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保守,故步自封,不肯接受新鲜事物,所以要想更进一步,需得放下成见。不过我这第一次实践便如此成功,我也是很欣慰了。”
线一根根拆完了,又为他上了些药,便让他穿上衣服。只是那季老听得出神,可听她说是第一次,便有些疑惑。
“?”
“我其实并不是大夫,只是略懂些普通人不知道的常识而已。”
这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十七也是蒙了,感情他从头到尾就是个练手的,还是个新手都算不上的“手”?
“当时那是迫不得已,不然我也是万万不敢出手的。”万俟安尝试着解释。
“你确实是胆大包天,不计后果。”
万俟安回过头看见桓婴此时正站在门口,看起来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他们竟然都没发现。
十七和季老纷纷向他行李。
“我哪有,十七不是好好的嘛。”万俟安站了起来,却并未向他行礼,在这件事上,她占上风,不怕他。
而一旁的十七却是悲戚戚的,他活着,真好。
见万俟安坦坦荡荡,像是丝毫不记得那晚之事,桓婴心里有些闷闷的。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就先回去了。”万俟安收拾好东西,拍了拍裙摆,拿上纱笠,准备告辞。
“不急,你先跟本尊出来,本尊有事跟你说。”说完,也不等她答应,便转身出门去。
万俟安赶紧追了上去,等二人到了一处凉亭之中,桓婴才停下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要跑这么远。”万俟安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这厮,走那么快干啥,她差点追不上。
桓婴薄唇紧抿,过来好一会儿才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