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一:“……”</P>
黑着脸,额上的青筋忍不住跳起来。</P>
不管听多少遍,他还是不理解顾南那张嘴为什么总能轻易说出那等闺房浪语。</P>
“休要胡说。”</P>
他低低斥了一句,别过头去继续缝盖头。</P>
顾南笑哼一声,没再占他的口头便宜,晃着脚静静看他绣了会图样,起身去帮忙建隔离区了。</P>
事情很多很急,她没有太多时间沉湎于纯一难得的温柔与夸赞。</P>
第二天一大早,慧无法师带着十多名弟子找到顾南,“这些都是自愿下山助顾施主抗疫的弟子,所需之处尽管差遣,不必忧心他们的安危。”</P>
这次随慧无下山的大多是年轻一辈的僧人,穿着灰扑扑的僧袍,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沉默地站在慧无身后,用一双双清澈坚定的眼睛看着顾南。</P>
顾南一眼扫过去,还见到了两张熟面孔。</P>
是观真和弘忍。</P>
两个曾随慧无纯一前往法觉寺论法的沙弥,也是和德昭同住一屋的伙伴。</P>
他们注意到顾南停住的目光,微微一笑,立掌朝她行了一礼。</P>
包袱上绑着的藤编帽子随着动作打在胸口,是顾南给他们编的。</P>
也不知道这随手编织,带着恶趣味的帽子有什么魔力,让他们当成宝贝仔细保存,还特意从山上带下来。</P>
瘟疫肆虐,佛家弟子出世相助,想必下山前就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打算。</P>
师长应允,心甘情愿,她又有什么理由阻拦。</P>
顾南眼眶微热,“你们来的正及时,城外新建的隔离所缺人,我带你们去。”</P>
她一应下,僧人们便自发走到她身后,与慧无行礼告别。</P>
慧无挥挥手,慈眉善目,声音温和,“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