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甚至直指真相。
“臣想起当时避开众人耳目后,臣与全师雄父子单独相对,全师雄当即向臣下跪,并强迫全聚德一并跪下。而目的,不过就是托臣照顾好全聚德。”
“何至于此?”
众人听得耸然动容,赵二更是惊问。
“全师雄一家都被王全斌斩杀殆尽,男性后裔就剩下全聚德一人,全师雄本人极可能已失去生育能力,传宗接代系于一人。”
崇简一边说,一边惊诧于那个时代的人对传宗接代的执念。
全师雄的执念更重,远超同时代的老男人们。
这话一说完,众人都静悄悄的,各自在思考这话里透露的信息。
“这是你说的,除了全师雄父子,谁能证实?”
赵小三心有不甘,还在发难。
崇简摇摇头,像要甩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继续平淡地发表看法。
“至于臣兄赵崇祚,离开了林福,他什么也做不了。”
赵崇祚的基本盘就是暗门,通过林福转交给了崇简。
他没有实力,除非与西蜀豪族沆瀣一气,操弄人心,再次引发混乱,才有可能浑水摸鱼。
可而今当地豪族有徐宏坐镇,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们怎么看?”
赵二不动声色,问其余人等。
赵小三依然不甘,率先道:“官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臣弟以为,还是应当先发制人。”
这意思,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下朝中可能与西蜀叛乱有牵连的人,然后立马调兵遣将,保持高压态势。
这确实是比较合理的选择,一般决策者这样选的可能性极大。
可惜赵二不是一般人,轻易不走寻常路。
“以你之见,该如何处理?”
赵二询问。
他肯定忘不了,当初崇简一出马,西蜀立马搞定,以至于平稳发展至今,渐渐成为大宋财富重要来源地。
“臣记得,那个开封府推官宋琪还在蜀地,先后知陇州(陕西陇县)、阆州(四川阆中)。”
崇简开始反击了。
“什么意思?宋琪已离开蜀地。”
赵小三瞳孔收缩,看不出是心虚还是气急败坏。
崇简当然知道,这北国进士终究还是走赵小三的门路,离开了他认为危险又偏鄙的西蜀,调任护国军(山西蒲州)节度判官。
但这并不妨碍崇简把他拉扯进来。
谁让他一而再为难自己?
先是参与构陷,然后于西蜀短暂回朝之时,也不忘了把自己当做投名状,在朝堂上故意发难。
这样的人,就得痛打落水狗,给他一点教训。
何况还可以废物利用,顺带着把赵小三攀扯进来?
“府尹大人着什么急,下官不是还没有说什么吗?”
崇简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