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纳斯,牧师白夜曾经在这里接受了智慧女神弗纳的洗礼。
那个时候,安卡纳斯还没有被唤作叹息之城。
众生乐,皆我福;众生苦,皆我罪。
白夜虽然只是一名传道的牧师,但他深受人民的喜爱。
每一次城中祭典开始的时候,白夜的致辞总能引得人民的共鸣。
他们振臂高呼,大声叫着白夜的名字。
相比之下,城主紫悠然的处境就差得多了。
原只是平民出生的他,本身并不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只会跟着别人做一些简单的活。
那个时候安卡纳斯并没有立出所谓的城主,一切事宜均由神圣教会进行安排。
可某一日,弗纳的神迹出现在了紫悠然的房中,在一面银丝嵌边的圆镜中散发出了黛色的光芒。
“紫悠然,你愿意接受洗礼吗?”
弗纳的模样出现在了镜中,温柔地冲着紫悠然笑道。
她柔和的声音如梦似幻,让紫悠然不由得点了点头。
紫悠然跪倒在镜子面前,双手合十诚心祈祷。
他屋内的异象吸引了许多人来驻足围观,人们纷纷赞叹神迹的出现,其中不乏有神圣教会的执事。
没过多久,神圣教会传来了指令。
他们安排了城主的职务,并让紫悠然来管理整座安卡纳斯城。
白夜被指定为紫悠然的仆从,帮助他一起进行管理。
对于这样的决定,人们自然是不服的。
虽然紫悠然的住处发生了神迹,但是他们更愿意相信白夜。
紫悠然虽然顶着城主的名头,可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干,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白夜的身上。
可是白夜虽然如此辛劳,神圣教会每一次赞许嘉奖的却都是紫悠然。
白夜任劳任怨,有人曾经暗地里找到过他,劝白夜不要如此傻,可是他仅仅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说:
“这是我的宿命。”
后来,那个人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夜,你辛苦了。这是教会赏赐的美酒,我们一起享用吧。”
紫悠然拉着白夜的手,将他带到了餐桌旁。
那里放着两个镀金的酒杯,还有里面橙红的酒液。
这是紫悠然第一次没有将白夜视为仆从,也是第一次与他共进晚餐。
一杯美酒入肚,紫悠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当晚,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将白夜的房间照亮,可是里面却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二天,牧师白夜突患重疾去世的消息在城中传开了。
人们不敢相信白夜就这么离去,甚至还有许多激动的人已经堵在了城主府的门口,要求紫悠然来解释。
可是城主府内传出了消息,城主紫悠然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城主府内的仆从们都亲眼目睹了鬼魂,那张枉死的脸上写满了怨恨。
愤怒,悔意,不甘,恐惧。
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在尖叫声中相互融合,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的逃跑,可是最终只在玻璃窗上留下了自己的血印。
亡灵侵袭,地狱的门就像是忽然被打开一样。
骷髅、血衣灵魂,它们奔涌咆哮,用自己特有的方式释放着自己的狂乱。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不要啊!求求你别走!”
整个安卡纳斯城中飘荡的都是这样绝望的声音,他们期盼着神圣教会能够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
可是事实往往残酷,教会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教会已经抛弃了他们,有的人在血海中狂笑,有的人拿起了尖刀捅向了自己的亲人。
每一个幸存的人,他们的眼睛都染上了猩红。
当火焰净化了黑暗,生命也全都凋零。
经历过大火焚烧的安卡纳斯城,如今只剩下亡灵的叹息。
被大火灼烧过的城门,依旧还是如此的牢固。
无论牧语飞与呼延雪如何推搡,都没有办法将其打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雄厚的男声从城内传来:
“远道而来的客人啊,我是叹息之城的城主紫悠然。”
“欢迎你们的到来,在接下去的时间里,我会尽全力让你们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股灰白的死气化作骷髅模样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城中果然是死寂一片,毫无生机。
泛红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粉,那是城中人民的骨灰,只不过被血液浸染。
两旁的民屋大部分都被烧毁了,只有极其少的几间还保留着原有的模样。
灰白的荆棘遍布城中,有些还开出了粉嫩的花。
只不过这些花蕊中央都是一张利口,其中布满尖牙。
“妈妈,妈妈,你在哪?”
哭声传来,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穿着单薄的夏衣,光着脚在路边捂脸流泪。
寒风吹过,牧语飞禁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