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觉得这两组在最终决斗的时候遇上才是最有意思的吗？如果弗拉明戈教授能这样安排就太好了。”</P>

“不太可能吧，教授刚才不是都说了嘛——不能再发生上次的意外。”</P>

六边形的决斗台每个边缘都围满了观众，凯西的呼吸无限放大至我耳中，我听出她现在的紧张，想到是第一次看凯西决斗，我也不由自主加快呼吸。</P>

“那个圆嘟嘟的红发女孩是你的朋友，是不是？”</P>

“很好的朋友。”我斩钉截铁。</P>

“凯瑟琳娜·普威特——不用这么看着我，边缘人就不能记住俱乐部里其他人的名字吗？”</P>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摆手，“我也不认为你是边缘人。”</P>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没有这个意思！“莉塔开怀大笑，“不过——我确实没什么说得上话的人，更别说朋友了，大家都讨厌我。所以我是货真价实的边缘人。”</P>

莉塔浑不在意地提起我没有经历过的事实。</P>

她自嘲得轻飘飘，却沉甸甸地压着我的心脏。无所谓别人对她的疏远，却因为不想我被牵连劝我不要和她组队；面对教授的斥责面不改色，却对我说出难以琢磨的话。</P>

莉塔·莱斯特兰奇到底是怎样的人啊？</P>

“那我和你说话呢？”我问。</P>

“什么？”莉塔好像没听清我说的话，人们确实过于吵闹。</P>

“莉塔，”我轻轻拽住她的袖子，在她诧异的眼神里认真地一字一句问道：“让我和你说话。”</P>

“噢——克蕾娅·里德。”莉塔笑着问我，“你觉得哪一组会赢？”</P>

我想这是她在和我说话，更直接一点，她默许我的接近，或许我也有机会让贝壳慢慢张开。</P>

“那组赫奇帕奇吧。”</P>

“你对普威特那组真是一点没有信心。”</P>

“凯西能赢我当然很高兴——但我还是会说，赫奇帕奇。”</P>

“那就让我替你相信你的朋友吧，我赌普威特这组赢。”</P>

结果其实是一胜一负的平局，凯西负，金斯莱胜。</P>

我们谁也没赢，等于我们也是平局。</P>

凯西撑着决斗台跳下来，一来就抓着我的小臂上下摇晃。</P>

“我已经输了这么多次，再输下去就没人跟我组队了！”</P>

“是这样吗？那金斯莱为什么还愿意和你组队？”</P>

“他说他有一种病，”凯西思考着，“叫什么……什么白骑士综合症，一定要帮助我变好他才能安心。”</P>

我正要说话，凯西又将目光移向莉塔，“你是——莉塔·莱斯特兰奇？”</P>

莉塔微微颔首，凯西放下我的手臂，搓着手一眨不眨盯着莉塔，又看看我，这是凯西尴尬时的表现，她也知道莉塔是不受欢迎的存在。</P>

终于凯西伸出了手，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凯西没等莉塔回应，擅自拉起莉塔的手握上去。</P>

莉塔的身体在一瞬间僵住了。</P>

“我是凯瑟琳娜·普威特，朋友们都叫我凯西。我想你应该是克蕾娅的搭档吧？”</P>

“我是——请你先松开我的手。”莉塔的声音就跟她的身体一样僵硬，凯西讪讪地松开手，莉塔的表情又恢复到靠窗时那副冰冷的样子。</P>

“对不起，”凯西小声道着歉，“我一时有些……有些不知所措。”</P>

“无所谓。”莉塔打断了她，拍了拍自己的校袍，又低头检察着，好像在警惕令人不舒服的什么东西。</P>

“我先走了。”</P>

我和凯西站在原地，莉塔一路生风地离开，连校袍都在生气地折角。</P>

“我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你怎么会和她组队了？”</P>

凯西又恼又气，她脸上的尴尬让我隐隐约约明白一个道理——凯西不喜欢莉塔。</P>

“嗯——你大概没想过我会和她组队吧？你之前在俱乐部的时候也多少知道她。”</P>

我们步履缓慢地走出教室，等着移动楼梯再次连接平台。</P>

“知道是知道啦。”凯西犹豫着说，“不过也不止是在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