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圣芒戈(1 / 2)

恢复意识开始,我一直被这刺眼的光烦扰。</P>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久于黑暗的环境,一时间无法适应白日。</P>

空荡的、宽敞的房间,盖住我的白色床单,这一次床边的人是爸爸。</P>

我试着抬起手指,气声低到我自己都难以听清:“爸爸,爸爸……”</P>

我倒抽一口气——连说话都这么费劲,一呼一吸间是刺骨铭心的痛。</P>

爸爸本来坐在椅子上打盹。就在我以为声音太小,他不可能听见的时候,爸爸醒了。</P>

特别明显的黑眼圈,爸爸睁开眼的时候我吓了一跳。</P>

我曾经发誓过我不会再让爸爸为我操心的,我要做一个很懂事的女孩,风平浪静的度过我的校园生活。</P>

可是仅仅是一个学期,我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克蕾娅·里德,只会给埃德蒙添麻烦的克蕾娅·里德。</P>

但是爸爸拉起我的手,仅仅是握在手心里。</P>

我忍不住哭出声。</P>

“爸爸,”哭泣使我疼痛,但我还是想要发泄,“我真的很痛!”</P>

爸爸贴着我的手,抬头看着我又低下去,泪水滴到我手里。</P>

“我应该带上我的双面镜的——她对我施咒的时候真的好痛。”</P>

我还是忍不住倾诉着,“我,我不应该让纽特和安德鲁也受到波及的,安德鲁好不容易开起来的餐厅也被毁了——”</P>

“好了,莱尔。”爸爸说话的声音那么轻柔,“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责怪你。”</P>

“而且你施展了幻影移形。那很棒,不是吗?”</P>

我点头的力道,深觉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P>

“我还用了火焰熊熊,我施了一个黑魔法,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我只是、我再也想不出来别的咒语了,好像我的无声咒只能使用危险魔法一样……”</P>

用出黑魔法,是不是意味着我会成一个黑巫师,成为爸爸追捕的对象?</P>

傲罗办公室主任的女儿居然是一个黑巫师。</P>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莱尔。那些都不是你的错。”</P>

我在爸爸的视线中溃不成军。</P>

“用出黑魔法并不代表你是个黑巫师,你是为了自保。”</P>

“你一个人牵制她这么久,已经很辛苦了。不要再责怪自己,也不要再认为你是我的累赘——你知道我一直都为你是我的女儿而骄傲的。”</P>

“你还记不记得爸爸说过,不管我们莱尔做什么都好,爸爸一直在你身后——”</P>

我和爸爸异口同声:“只要让我能一直看到你。”</P>

我的泪腺好像河水决堤了,延绵不绝下落,渗透进被单里,但是只要这样,我的内心好像放下了重担。</P>

“哭吧,哭吧。”爸爸说,“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才对——”</P>

哭声和泪水在病房里上色,单纯的房间开始变得充满意义,床边的花,蜂蜜公爵的糖果,古希腊的头盔,还有一封信。</P>

爸爸一眼就看出我想要的是什么,替我拿过信封,拆开了它。</P>

「致 克蕾娅\/莱尔:</P>

我第一次用这支笔,是给你写下这封信。</P>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苏醒,也不知道你醒来的时候我会不会在你身边,所以我写下它。希望你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能捏碎信封里附带的绿叶,这样我会立马知道你醒了(用猫头鹰的话,会很慢)。</P>

你一个人引走她的行为,很勇敢、很鲁莽。</P>

尽管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可以相信我吗?</P>

相信我能和你一起面对。</P>

相信我,如同你担心我那般,也在担心你。」</P>

信封里的树叶和那个月夜的绿叶一同,连纹路也完全复刻。</P>

我没有急着捏碎它,因为我还有好多好多事要问爸爸。</P>

我幻影移形后,纽特和安德鲁怎么样了?忒休斯有没有及时赶到?我昏过去以后,卡莉斯塔有没有事,还是逃走了?最后,我是怎么被发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