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了挥手说:“我没事,只是你不觉得我们一起说出这句话显得有些心有灵犀吗?”</P>
看着纽特又支支吾吾的脸,我继续问他:“那你见到的有求必应屋是什么样的?”</P>
“什、什么都没有——”纽特突然左顾右盼,这个时候他又变得不擅长说谎了,带着那明显心虚的语气,“它只是让我躲避特拉法拉的追查而已,我什么也没想——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墙面也是。”</P>
我才不相信他这句话。</P>
但是纽特不想说真话,我又有什么办法?</P>
之前列车上的那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呢。</P>
学院沙漏里的钻石在黑夜里闪着颜色四异的光,我们停在这,纽特脸上绘着虹色。</P>
如果摸上去,我的手是不是也会触及那片光彩,融进纽特的颜色里。</P>
纽特的颜色——是什么颜色?</P>
是青草的鲜绿、淡淡的土棕、是桔黄,被剥开的橙子——</P>
还是火红的枫叶林?</P>
我就这样看着那片虹光,看着纽特。</P>
那高高的屋顶一眼望不到头,冷冷的月光也照不进礼堂的前厅。</P>
没有尼古拉斯爵士来表演他的断头绝技,没有胖修士挺着大肚子乐呵呵穿过,没有面无表情的血人巴罗,也没有不识眼色的皮皮鬼。</P>
纽特长得可真好看。</P>
一开始我本不这么觉得,因为他的雀斑,他沙哑的嗓音,他总是微微佝偻的背——</P>
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P>
塔图又在袍子里动了一下,窸窸窣窣的扭动断了我一根弦。</P>
“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我慌张地说,“你该回去了,纽特——不然我会给赫奇帕奇扣分的。”</P>
我唬弄他:“我还要让你去老特拉法拉那里关禁闭。让他知道是你偷走了他的「战利品」。”</P>
纽特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被我的话威胁到。</P>
他只是像我刚才盯着他那样看我。</P>
“莱尔,”纽特说,“你的眼睛有很多种颜色。”</P>
我眨眼睛的幅度加快了,“是因为我们站在学院沙漏的面前吧。”</P>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P>
“当然了。”</P>
“不是的。”</P>
“那是为什么——”我想要退缩,起码要退出被学院沙漏里的钻石映照的地方。</P>
但是我被定住了,我的脚好像生了根。</P>
“很早以前我就这么觉得了。”纽特说,“很早以前——”</P>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