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我趴在克里恩背上,被阴冷攀上大脑皮层。</P>
我抱着侥幸,希望这只是我的猜测……可我想不出还有谁有他那样的力量,我也不会把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加入思考范围中——教授们显而易见不会这样做。</P>
假设我的猜测正确。</P>
文达·罗齐尔,还有卡莉斯塔——她们对我的追杀是格林德沃的旨意。</P>
想要我死的是他。</P>
“克里恩。”我低声说,“你知道格林德沃吗?”</P>
“生活在禁林里并不意味着我们信息闭塞。”克里恩笑着说,“他是做大事的人。”</P>
“你认为我的诅咒会是他给的吗?”</P>
克里恩再次忽略我的问题,富有节奏的马蹄声融进尘土里。“西尔瓦努斯在的地方还要往更深处走。”</P>
今天之前,我对独角兽的概念,不过是书房里童话书的插图,是外祖母讲述的故事里的幻想,是海因兹救下的可怜的神奇生物,是送给纽特的那支羽毛笔,也许会是纽特的守护神。</P>
当凯特尔伯恩教授领着我们进入那片空旷的湿地,那是唯一有光照射进的地方——</P>
互相依偎的两只独角兽,空气中细小的颗粒在光照下融进身体里。</P>
她的鬃毛没有约翰逊小姐口中海因兹救下的那只独角兽那样特殊,但是毫无疑问,她和她的宝宝都是纯白色的——哪怕她们的鬃毛是其他颜色,也不会因此少一点神圣的光辉。</P>
克里恩再次跪下前腿,伏低身子将我放下,尤里卡抬起她的头,幽深的眼睛望着我。</P>
“禁林里进了不该进的人,西尔瓦努斯……我想菲尼亚斯应该知道这件事。”</P>
我轻轻走向尤里卡和她熟睡的宝宝,听见克里恩在身后和凯特尔伯恩教授说话。</P>
“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差点死在禁林里。”克里恩说。</P>
“但今天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纽特不应该——”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声音既疑惑又恼怒。</P>
“什么事转移了他的注意,克蕾娅·里德就在那短短的几十秒里被带离了球场,而我明明就在禁林中,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克里恩沉稳的声音带着后怕,“你必须告诉菲尼亚斯。”</P>
他们的谈话持续进行着,但是在说什么呢?我早已听不清了……</P>
尤里卡没有对我的接近表现出闪躲和抗拒,随着我的接近,她低下头,显得尤为温顺。</P>
也许我可以摸一下,轻轻的……</P>
独角兽鬃毛的触感和刷子没什么两样。但是摸上去的一瞬间,我好像从头到尾被水淋湿。</P>
在这一瞬间,此生和来世的界限变得模糊。</P>
她美丽吗?她纯洁吗?是不是当她枕在你腿上的那一刻,她便可以被杀死?</P>
她聪明吗?她能不能一眼看透你的内心?</P>
是否,她身为上帝无言的审判使,在看透你灵魂的那一刻,其致意就已上达神界,你的来世已接受到最终的判决。</P>
只有一点我绝无疑问,她非常美丽。</P>
当她看着我,我知道神话都是真的。而外祖母说的儿时幻想,皆因她真的见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