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浔眯起眼睛，用舌尖顶了下上颚，没说话。

他为什么要那么生气，他他妈的也不知道！

这时他转身迈开长腿往别墅里面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头看向站在门外的江栀。

“进来。”

他说话的语气不怎么好还带着点戾气。

但他自己没有注意到。

看到小姑娘犹犹豫豫，好像不想进来的样子，湛浔皱了下眉催促她：“快点。”

江栀只好抱着书包慢吞吞地走进去，天已经黑下来了，因为没开灯，客厅里光线很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啪。”

湛浔抬手按下电灯开关，客厅瞬间如白昼一般明亮。

江栀眨眨眼睛，下意识环顾四周，这里跟她记忆里的样子没有多大差别。

她抬头又往二楼看了看，前世她住的房间在二楼，湛浔特意让人把那个房间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

每天清晨，他都会到她的房间，半跪在地上动作细致地替她穿好鞋袜，又抱着她到梳妆台前，因为她毁了容，不肯照镜子，他就让佣人拆掉了梳妆台上的镜子，之后每天亲自给她梳头。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那样细心又温柔，那么有耐心又那么小心翼翼，他会给她梳漂亮的发髻，从来不会弄断她一根头发，还会在发髻上扎上漂亮的蝴蝶结。

他总是喜欢用指腹轻轻摩挲她脸上那道丑陋的伤疤，眼睛里满是宠溺，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我的栀栀永远都是最美的。”

湛浔身姿懒散地半靠在淡蓝色的墙壁上，眼睫半眯，小姑娘一个人站在客厅门口，好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一双鹿眸弥漫着一层水汽，潋滟动人。

他强迫自己按捺下心里的躁动，然后故意沉着脸开口问她：“你站在那做什么？”

小姑娘听见声音转头看向他，白净的小脸上有一丝茫然的神情，有点呆萌，又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