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裹紧了羽绒服,往外看白茫茫大雪,说:“我就问你,这么半天,你给他打过电话么?”
“打过。”
“几个?”
“……两个。”
纪宗翰嘁了一声,用餐刀敲击桌面,“就这么说吧,这事儿要是掉个个儿,晋川至少给你打两百个电话。”
李安心:“……”
纪宗翰舒了口气,说:“我跟他认识多少年了,从他那年到我哥那儿看病起,我跟他应该就算顶要好的兄弟了。他去欧洲那几年,我也跟他有联系。那货演技比谁都好,我几次试探他,问关于你的事儿,他都随便说说,我当时还以为他翻篇儿了呢。”
“后来。”他想了想,翻动记忆,“那年他刚开始工作,加上断了我哥给他开的药,失眠特严重,后来恶化了,自己伤自己。记不得什么时候了,我大半夜把他弄去医院,他当时还发烧,人都要糊涂了,嘴里还念叨你名字。”
李安心沉默下来,喉间发涩。
纪宗翰看着她,表情复杂,“我其实不大明白,你是上辈子救过他全家么?他怎么那么喜欢你,跟着了魔了似的。那谈恋爱谈得脑子不好使的,我也见过,但没见过他这样的,那是浑身器官都不好使了。”
李安心深呼吸一口,端起面前已经不再热的茶。
纪宗翰一把拦住她,找人给她换新茶,嘀咕一句,“你再有点什么事,还是晋川心疼。”
李安心心上仿佛被重重敲了一下,茶再端回来,她也喝不下了。
和黎晋川恋爱后的事情一桩一桩地在脑海里回放,从邮轮开始,每一帧都那么清晰。
但她更惊讶地发现,原来数年前教他语言的那短暂日子,她也记得很清晰。
纪宗翰还在说:“我说的矫情一点,他是把一颗心都给你了,那爱得要生要死,百分百纯真,你懂吧?姐姐,你再看看你,你给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