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书房内
“爹,去嘛去嘛,我要去嘛,你就让我去嘛,爹爹爹……”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妙龄少女正拉着崔庆的的手臂摇晃着,崔庆则一手拿着书继续看并不理她。
她便是崔庆最小的女儿——崔沫。崔沫虽然是崔庆的女儿,但自幼却在崔度身边长大。崔度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而其正室夫人,膝下又无所出,所以夫妇二人便将崔沐带着身边抚养,把她看做亲生女儿一般,宠爱有加。
而崔沐因为自幼跟随崔度在西南边镇长大,深得崔度夫妇疼爱,又尝尝随伯父从兄骑马打猎,见惯边镇风光,金戈铁马,所以养成了豪爽任性,贪玩爱闹的性格。
崔沐常年跟着崔度,很少回凌安,这几日才刚刚回来探望崔庆夫妇,因听得崔庆要去魏阳的事情,她觉得好玩,所以便缠着崔庆要他带她一起去。
“胡闹,去魏阳是要议盟,这是国家大事,你一个小女儿家掺和什么”崔庆被她缠不过了,扔下书籍假装生气的样子。
“你去谈你的国家大事,我玩我的,互不相干,为什么不让我去,我又不吵你的”崔沫一点也不怕崔庆,反而变本加厉地拉着他的手使劲摇晃着。
“此次议盟,随行人员都是朝廷指定的,怎么能随便带别人去呢”崔庆被她缠不过只得找个理由道。
“别人?我是你女儿又不是别人,别人去不得我却是去得滴,去嘛去嘛,你带我去嘛”崔沐撒泼耍癫地撒娇着。
“魏阳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你来凌安许多日了,你伯父也该担心的,还是早些回去得好,免得他二老挂心呐”崔庆见说理不过便只得哄着她道。
“这有什么?我写封信告诉伯伯(baibai)就好了,你就是不让我去,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就要去,去嘛去嘛去嘛,你要不让我去,哼,我就告诉伯伯,说你欺负我,再不然我就把你胡子扯掉,哼!”崔沫边说,边当真就动手去扯崔庆的胡子,崔庆疼的哎哟一声,着急地喊道:“好了好了好了,小祖宗,去去,我带你去还不成吗我这两把胡子早晚得被你揪光哟”
“这还差不多,谢谢爹”崔沫如愿以偿后卖着乖开心地笑着。
“爹什么爹,你是我爹,我上辈子也不知造的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孽障来”崔庆假装嗔怒的样子。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你也是我爹,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爹爹爹爹爹……”崔沐故意大声在崔庆旁边连声喊着。
“你,吵死了”崔庆伸手假装要打。
“略略略略”崔沐做了个鬼脸忙跑出去,迎面撞见了从门口进来的严闾,“严叔叔好”崔沐说完这一声便跑的没影了。
严闾家三代为崔家家奴,是买断了身契的,是以被冠以家主之姓,原名崔闾,但因为其深得崔庆信任,经手崔庆各大大小小的不法谋私之事,是崔庆的心腹,所以崔庆准其用回自己的本姓,改名严闾。
“侯爷吉祥”严闾向崔庆行了个礼,崔庆点头示意了一下。
“三小姐这脾性还是一样没改,贪玩爱闹”严闾想着三小姐刚才笑着跑出去的样子说道。
“是啊,这么些年了一直都是这样子,虽说胡闹了些倒也可爱讨人喜,只是一直长不大啊,像个孩子一样。”崔庆笑笑地说着。
“这是自然了,有您和大老爷这般疼爱,她自然是无忧无虑随意惯了的,难免孩子气了些也属正常。”
“大哥膝下无女,自然对沐儿多溺爱了些,而她又是本侯最小的孩子,且自小不在本侯身边长大,本侯想要多弥补她些,多疼爱她些也是难免啊”崔庆提到崔沐便一脸慈爱。
“是是是,这俗话说的好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三小姐作为您最小的孩子,得您格外宠爱也是理所当然嘛”严闾也怀着笑地说着,可是却见崔庆脸色骤然一变,狠戾异常。
是啊,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可皇帝的长子他可是被……
“侯爷,奴才失言,请侯爷恕罪”严闾忙跪下谢罪。
“你找本侯何事”崔庆并不多言只是冷冷地说道。
“启禀侯爷,独孤拓一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知道我们同北戎关系的一些人都尽数杀死,可是其中有一些人,他们的家眷被他们隐匿了起来,如今我已经找到了他们,共有一百四十五人,不知道这些人该做何处理”
“这点小事何必问我,杀无赦!”崔庆抿了一口茶静静地道。
“与我们进行军火武器交易的那一行人呢?”
“还用得上吗?”崔庆用手指轻轻点着桌子。
“奴才怕与他们交易次数多了,容易泄露,所以奴才已经找好下一家了,以后都不用跟他们进行交易的”
“那么,杀!”崔庆不带犹豫地说道。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且牵连者众多近百人,难道都要一一杀了吗?”
“本侯向来只相信死人”
“奴才明白了。我们派去峪地偷采金矿的人手都是壮年,速率很高,如今金矿已经采集完了,峪地知府刘方很识趣,在我们向他打完招呼又给了他一笔封口费后。他一直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为难我们,向朝廷奏请,如今他怎么办?还有那采集金矿的近千员矿工又作何打算呢?”
“打算?什么打算?全部杀!”崔庆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可是,可是那可是近千人呐”严闾颇带为难的说。
“严闾,你当真是老了,什么时候做事开始变得这么犹豫不决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