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章君臣尚未到达,议盟之事犹不可言,所以宁惠帝只是在宫里设宴不断,招待楚云君臣,而顾文譞一向又不喜宴会上的虚情逢迎,便向孝安帝告假,孝安帝知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场面,于是也便随她去了,所以这两日顾文譞倒是清闲得很,只有那些礼部官员忙的不亦乐乎。
刚起床,便有人来通报,司徒瑄司徒瑧二人都来了,于是顾文譞便赶紧的梳洗打扮。
“晗王”司徒瑧手持白玉扇子一派温文君子的模样行了个礼。
“世子”司徒瑄面无表情,只是依礼向他拱手。
下人端来茶水,二人各自端坐并不言语,厅里顿时一片冷寂。
“晗王,也来找我师弟嘛”良久,司徒瑧先开口道。
“不错,本王与顾相在楚云时相交颇深,自然常来常往”司徒瑄抿着一口茶道。
“再深也不过十数月罢了,希望晗王不要因此生下非分之念才好”司徒瑧面带笑意地说着。
“此言何意?什么叫做非分之念,本王今日倒要讨教讨教”司徒瑄也不甘示弱地看着司徒瑧说道。
“乐儿,将你同她的事情都与我讲了,我想提醒你,乐儿她年幼无知,不懂情字有时难免会一时糊涂,希望晗王不要太过当真的才好,须知你非她良人!”司徒瑧倒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道。
“你不是她,又怎么知道她糊涂?本王非良人,难道你就是吗?”司徒瑄冷笑着说到,看来他对她果然不单单是兄妹之情,可是,那又如何?关于她,他丝毫不相让!
“正是!”司徒瑧毫不犹豫接了司徒瑄的话,“她与我一同长大,相聚数十载,我比你更知道她要什么,更能给她幸福。我劝你早些离开的为好,不然到时候只恐不免害人害己。”司徒瑧一向都凡事藏心不露人知,可是在面对顾文譞的事时,他总是难以掩饰自己的内心,一改往日温良的模样。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给不了她幸福。再说了你们都相聚数十载了,她还是只拿你当师兄,可见你才非她良人吧!”司徒瑄嘴角不屑一笑双眼直视司徒瑧。
“那我们便走着瞧吧!”司徒瑧凑近司徒瑄身边以近乎威胁的口吻低声说到。
“不愧是莜王世子,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以这种恐吓的口气来同本王说话了,也是,莜王手握大权,连皇帝都忌他三分,而我只是个空有虚名的王爷罢了,莜王世子不将我放在眼中也是自然。只不过论爵本王再不济,也是个封王挂印之人,而你只是个未承位的世子。论礼,本王痴长你一岁,也是你兄长,你就这么同本王说话吗?”司徒瑄颇带威严地说着。
“晗王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提醒提醒您罢了,又怎敢冒犯呢?”司徒瑧拱手施礼,笑而不言。
“‘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你言语冒不冒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父子做过的事本王一一记下了。”司徒瑄嘴角上扬面带微笑地说着。而司徒瑧脸色却不太好,晗王之意分明有威胁他,指责莜王府做过不法之事。看来这位归国的晗王不可小觑,自己可不能掉以轻心。
“天和景明,晴空万里,今日这天气可真不错。”二人说话间,顾文譞伸着懒腰进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顾文譞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道。司徒瑧来,他并不奇怪,因为二人今天约好了要去泛舟游湖,弹琴奏箫,司徒瑧的琴好,她的箫好,琴箫合奏,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怎么,他能来,我不能来吗?”司徒瑄颇带怒火地说着,怎么司徒瑧能来,他就不能来?
“我不是这意思师兄与我约好了今天去泛舟游湖,他当然要来了,只是你的话,你没有去宫里参加宴席吗”顾文譞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推了!”司徒瑄听到顾文譞要与司徒瑧去泛舟游湖便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司徒瑧在场,他一定会发作的。
“喔,那一起划船吗?”顾文譞诚心地发出邀请。
“乐儿,晗王新回魏阳,还有许多事情未办,哪有那个空闲呢,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司徒瑧上前说道。
“禀报相爷,外面有马车前来,来人说是晗王府的人,宁惠帝特召晗王进宫,所以谴人来接”,司徒瑄本欲想反驳司徒瑧一同前去,不料一个下人进来回禀道。
“如此,你快去吧”顾文譞想着宁惠帝既然下旨传召,那么就不该怠慢,所以催着司徒瑄赶紧去。
“你倒巴不得我走嘛!”司徒瑄语带醋意地说着。
“嗯?宫里传召,你不走何为啊”顾文譞就事论事按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