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散了,侯淮舟吐着血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却还嘟囔着:“朕真是天帝”
有个人影缓缓走来,红着眼圈将侯淮舟扶了起来,可此刻的侯淮州已经疯癫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发着抖。
胡奚九走来,蹙眉:“你还管他做什么?”
若不是这个人,小师妹怎么会死?师尊又怎么会四处奔波?
就算他如今变成了凡人,被人践踏也是活该!
鹊喜用手绢轻轻的将侯淮舟脸上的血污擦掉,一边擦一边道:“他是师尊,纵使他对不起天下人,可却从来对不起我。”
鹊喜忍不住落下泪来,抱着侯淮舟啜泣。
师尊可以对所有人下毒手,可是青丘永远都是一片净土,她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不过是侯淮舟私底下在控制。
就算侯淮舟做错了,害了很多人,可是对于鹊喜来说她的师尊从来都没有害过自己。
他有错,但是他们的师徒情还在呀!
鹊喜红着眼抬头看胡奚九,咬着下唇泪眼婆娑:“我可不可以带他回青丘?他现在只是凡人,生老病死短短几十年就没有了,我想陪陪他走完余生,可以吗?”
胡奚九张了张嘴本能的拒绝,可是看见鹊喜的眼泪便忍不住蹲下身替她擦掉,点头:“嗯,听你的。”
反正带回了青丘侯淮舟也翻不了天,再说了每天看着他疯疯癫癫的倒也是解气。
鹊喜感激一笑,赶紧把侯淮舟扶了起来。
如今人间、仙界、魔界到处都恢复了正常,人们隐约能记得有一个叫‘宁璧’的人,只是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
九华山上寒来暑往每日都会站在山门口等着师尊回来,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
只是他们等了许久,久到九华山都下雪了还是没有归人。
不过偶尔却能在天上看见转瞬即逝的金龙,他们知道那是师尊。
话说回司卿旬,他不知道自己在天上找了多久,他只知道他和宁璧之间的牵连不会就这么断了,他们前世今生注定相遇,纠纠缠缠到了如今,怎么会没了呢?
他不甘心,也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凭什么?
他自有了神识开始就为了这红尘而活,付出良多,生生死死不知道多少次,他虽然活了下来,可是他也会痛啊!
可是天道回馈他的是什么?
是爱人分别,是他牺牲七情六欲!
什么天下苍生,什么天道酬勤?都是狗屁!
一次伏羲一次司卿旬,他已经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失去太多了。
他最终还是累倒了,落进了一片海域里,又被海浪冲回了岸边。
耳边是‘滴答滴答’的水声,冰冷的雨点落在脸上,刺激着他的神经将他唤醒,睁开眼看见的还是天。
只是天幕是黑的,还有雷电在忽闪轰鸣。
他喘息着,将自己暴露在雨水之中,嘴里还喃喃的喊着:“阿宁阿宁”
白泽躲在不远处,身上的毛都被雨水淋湿贴在身上,狼狈的坐在地上望着不远处自暴自弃的司卿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