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离开后，考试继续。</P>

孔幽没有跟随师父一并离开。</P>

他有要见证的事情，非常重要。</P>

他要看许禄延的灵召。</P>

看许禄延甚至比看发糕还要重要。孔幽对于胖糕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他能吃能睡，无忧无虑就好。</P>

但是许禄延不同。孔幽把他当作一柄剑来打磨，他要看看这柄剑的上限到底在哪里。</P>

十岁的许禄延和二十七岁的孔幽隔空对视。就算大师兄已经压低了自身存在感，但许禄延仍然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份量。</P>

孔师兄在关注着他。</P>

想到这里，许禄延愈发紧张了。他本来就心里没底，看见许禄远拿到属于自己的佩剑后，更是心情复杂。</P>

但他不能退缩，他没有别的路可走，这是他唯一的路。</P>

眼看着未被测试的人越来越少，许禄延也不打算耽搁。</P>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许禄延前面的好几位少年人都没有灵召成功。</P>

许禄延面对的压力非常之大。前面那些报考者失望的脸就摆在他的面前。</P>

但是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犹豫，又没有任何退路。</P>

他只能参加。</P>

因为失败的人太多，零星的几个还没有尝试的报考者，都在观望。</P>

这时许禄延站了出来。</P>

他走到灵召井边，看了看那位负责引导考试流程的真传弟子。</P>

曲宵也看着这个男孩。</P>

他太年幼了，只有十岁，又因为营养不良，显得年纪更小。</P>

曲宵微微皱起眉头，这样瘦弱的孩子，能召唤出什么来？</P>

“我……要试一试。”</P>

许禄延低声对曲宵说着，后者微微颔首。</P>

“集中精神，摒弃杂念。”</P>

出乎意料，曲宵难得对报考者有这么一句提醒。或许是太过幼小和干瘦的许禄延勾起了他为数不多的同情心。</P>

孔幽倒是从始至终都在沉默。</P>

发糕累了，站在他旁边，头一直在点，困得不成样子。</P>

他拿到了正式弟子的资格，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孔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去睡觉。</P>

今晚他可以不回杂役的院子，孔幽同意让他歇在竹幽居。</P>

发糕打着哈欠离开。</P>

灵召井边的人越来越少。</P>

霍茗一也没有离开。</P>

他没离开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孔幽也没走。</P>

他听到传闻，说孔幽貌似提前看中了这批报考者中的一位，对那人很不错。</P>

他一直没能见到那人的真容，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个许家的私生子。</P>

霍茗一眉头拧紧。一个瘦巴巴的小孩，不够强壮，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能。</P>

孔幽到底是相中了对方哪一点？</P>

难道是这人身上藏着什么特别的能力，还没有显现出来？</P>

还是说……这小孩的身世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让孔幽查到了什么？</P>

霍茗一的脑海中浮想联翩。</P>

要不怎么说和孔幽交手，最后累死的只有霍茗一自己呢。孔幽的想法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P>

他只想要一个听话的。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P>

很简单。</P>

他对于许禄延暂时很满意，所以他会保他过这一轮。</P>

孔幽现在的想法有所改变了。能力在他眼中并不是第一位的。他上辈子帮了那么多有本事有天赋的弟子，到最后，不还是都养成了白眼狼？</P>

所以他这辈子只要忠诚。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只要在行动上不背叛他，就好。</P>

许禄延听到曲宵的提醒，还有些惊讶，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个人会帮助自己。</P>

他刚刚还在和孔师兄暗自较劲，许禄延觉得他自不量力。所以就算对方好言提醒，他也只是轻轻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