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自然是有的。”
孔幽想起了禄延、邱师弟……当然还有孟筏诰。
发糕过去没有经历过这种生离死别,孔幽有过担忧。
但是许禄延这段时间没有给他传任何信,说明发糕那边一切安好,没什么需要他担心的。
发糕有所成长,孔幽很欣慰,却也难免叹息一声。
当初要不要告诉发糕真相,着实让他纠结了一段时间。
中间掺杂了很多自私和想当然的想法,幸好,发糕熬过来了。
虽然许禄延没有主动来信,但是孔幽从神通广大的鹤云宗弟子那里也听过零星的、关于发糕的消息。
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跟着堂主修炼,十分刻苦。
只是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也可能是因为,在那里没有了可以说话的人。
迟早还会相遇的……
看着孔幽陷入回忆,梁逸天观察了他的神情,片刻,又躺了回去。
“榭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别给鹤云宗拖后腿。”
“噢?原来你还有为宗门考虑的时候。”
“……偶尔也会考虑一下。”
梁逸天上一句说考虑,下一句却希望这该死的瑶台问道早点结束。
“就因为参加了它,最近的瑶台令我都接不上了。早知道就应该在亭试的时候被淘汰。”
他暗暗咬牙,是真的后悔。
孔幽看得直发笑。
“那也不影响你现在退出,都来得及。”
“……不行,我都走到这一步了。要是拿不到天榜第一,我死了都会从棺材里面诈尸。”
梁逸天身上传承了鹤云宗最正统的争强好胜的门风。不参加就算了,参加了,就要拿到第一。
“而且我要在问道中击败你。”
“我要是没失忆的话,你和我现在是同一个宗门的。”
“……那我也要击败你!”
主打的就是一个执着。
梁逸天放完狠话,就离开了。
背影都带着气。
孔幽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人走。
他也向后一躺,整个人放松地躺在了悬崖边上。
银河仿佛触手可及。孔幽将一条手臂伸直,仿佛要抓住夜空中的星星。
“榭试么……那应该会在水上。”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一次的榭试都和水有关。
孔幽还记得上一回是把他们都投到一个巨大的水牢之中,水牢里面在不断地渗水。
只有击败了一个对手,才能从水牢中逃出。如果超过了时限,就会被冲灌进来的大水淹死。
虽然瑶台问道的每一关难度都很大,但越到后面越是变态。
尤其是从阁试开始,由六司主持的那些关卡,更是变态中的变态。
门派之间彼此为对手,但更大的敌人是瑶台。
虽然有人对于瑶台这种做法提出了质疑,但瑶台总是非常自信,能走到这一步的,是整个修真界的希望,不会轻易死掉。
也不知道是发自内心的盲目自信,还是为了掩盖自己真实目的的敷衍说词。
孔幽本身是水灵根,水和他天生契合。
但是他也知道,与水有关的关卡都不会好过。
谁也不知道这次瑶台会采取什么办法来对付他们。
而且六司主持的考试都是轮换的,每一司的风格都不一样。
这次还不知道主持榭试的人是谁,所以也很难预测榭试的难度。
孔幽吹够了山风,缓缓坐起来。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明天自会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