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剑起身恭敬道：“有劳帝使。”

————

次日，两人在官署再次见面。

“右将军，昨日我已经将此案整理了，今日便快马送回咸阳。”蒙毅比昨天亲切了许多：“右将军也不要太过自责，此皆亚羌人与贵霜人之过也。”

吴剑苦笑一声：“多谢帝使。”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进来禀报：“帝使，右将军，达赫、颜诲求见。”

两人对视一眼，蒙毅略一沉吟道：“让他们进来吧。”

达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颜诲，两人躬身一礼：“参见右将军。”

吴剑受了一礼，伸手道：“这位是咸阳来的帝使。”

两人急忙行礼：“见过帝使！”

蒙毅微微点头：“两位此来何为？”

颜诲抢先道：“我父遗体何在？”

吴剑轻叹一声：“在后衙，去看看吧。”

颜诲急忙去了，达赫却站在原地没动。

“右将军，大汗到底怎么死的？”

三人落座，吴剑将事情大概讲了一下，末了道：“陛下极为重视此事，因此派了帝使来此。”

达赫须发白了许多，沉声道：“敢问帝使，此事现已查明，帝使意欲何为？”

蒙毅指了指门外：“往咸阳的信使还未出发，需要请示陛下才能决定。”

达赫表情微变，沉吟了一会儿道：“陛下会同意出兵昆仑吗？”

蒙毅摇了摇头：“陛下圣意我不敢妄自揣测。”

达赫握紧拳头，表情肃然道：“北羌氏永远感激大秦的恩德，可恕我直言，大汗身亡之后我可以保证能够压制住我的族人，关键是还有少主，少主不能不为大汗复仇！”

蒙毅看了吴剑一眼，刚欲开口，颜诲从后面几乎是冲了出来，双目赤红道：“是谁杀了我父！我必斩其头颅！”

吴剑起身劝道：“你先不要着急，我的左将军也惨遭毒手，我同样无比悲愤，可昆仑的情况你也知道，若是贸然进兵，损失惨重不说，再要重振旗鼓为大汗报仇恐怕遥遥无期，此事尚需仔细商议。”

颜诲紧咬牙关，沉声道：“右将军，非我不敬，若是陛下觉得不值得为我父出兵，我自可带领北羌氏之兵去报仇！只望陛下不要阻拦！”

言罢疾步走了出去。

“来人，迎大汗归焉支山！”

达赫摇了摇头，看向蒙毅：“帝使勿怪，任谁也不能不报杀父之仇！我可以劝说少主忍耐一些时日，不过待安葬大汗之后，还望陛下明示！若是大秦不便出兵，我自可同少主出兵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