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挑眉“是她?”
我当然记得那个四处打听韩信消息的女子,不过韩信没有回过咸阳,怎么会突然让离去高附?而且这种事两相情愿,要去便去,有什么告诉我的必要?
冯劫解释道“是,韩信希望陛下允许这个女子携带家资前往高附,韩信愿意与这个女子成亲。”
我恍然,怪不得要禀报给我。
大秦的金布律极为详细,早就对拥有巨额财富的人可能叛逃大秦的情况做了预防。
金布律规定,凡是家财超过十镒金的商人携带家资由一郡迁往另一郡,必须要向迁入、迁出两郡的官署申请,获得同意后才能迁移,如果非商籍,则是超过二十镒金。
很显然,离所拥有的财富超过了二十镒金,就连孟合也不知道她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件事没什么疑点,我只是好奇韩信为什么突然接纳了离,或许是被离的坚持感动了吧,我只能理解为古人朴素的爱情观。
“可以,让沿途郡县给她行一些方便。”
此举也可以安抚韩信,毕竟他率领大军远离咸阳,锦上添花的事何乐而不为。
“臣代韩信谢陛下!”
此事毕,司马砺禀报了一件事。
“陛下,南郡至番禺港的内水河道业已贯通,臣请示陛下,税收是否按照运河征收。”
我不解道“南郡至番禺港?朕何时下令修过这么一条水路?”
司马砺恭敬道“回陛下,不是朝廷出钱修建的,是南郡的商人湘云所建。”
随即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道“陛下此前交待过沿途几个郡县,允许其贯通河道。”
原来是湘云啊,这妮子不是不想按照我说的做吗?这都几年了,怎么又做起来了?
不过是好事,我没有出尔反尔的理由。
“是否有成例?”
“此前未有此成例,而且后面还涉及建造内陆船只,是否仍要交给这些商人经营?”
我想了想道“便按照运河行船的费用征税,行船的权力交给这个商人,以弥补其疏浚河道花费。”
南方陆路不便,水路能走的话必然有很大的利益,足以弥补疏浚费用了。
“臣遵命!”
说起水运,我想起了灯塔的事。
“百冲,秦南洋沿岸建造灯塔的事情怎么样了?”
百冲连忙起身“回陛下,已然勘察完毕,所有的图纸也都测绘完成,目前正与三公商议如何征发民夫。”
冯劫适时道“陛下,臣与张大夫、李相初步议定,由昆仑南半岛征发民夫修建灯塔。一者,昆仑南半岛因为宗教的事许多人获罪下狱,正合所用;二者,岭南人口较少,不宜再征发较重的劳役,从其他地方征发又太过遥远,因此有此议。”
“如何将昆仑南半岛的民夫送到沿岸各处?”
“南海城虽未建成,但港口已经能停泊船只。昆仑南半岛一役使用的船只,部分重归商用,属水师的部分已经修缮完毕,随时可以开赴南海城和昆仑南半岛。另外还有探索秦南洋的舰队,也可临时来往。”
我点了点头“粮食也由昆仑南半岛供给。”
昆仑南半岛有那么大一片肥沃的土地,即便没有用上大秦先进的耕种技术,仅是一年的粮食赋税就足以抵得上整个江南,不会给他们太大的压力。
李由赞同道“陛下英明,臣等正是这么想的。”
“此事要抓紧。”
“臣等遵命!”
“另外。”我沉声道“传令各地都水吏,夏季还没有过去,各地要仔细巡视河堤,若是再有因贪墨、渎职导致河堤决口的,河东郡那些人的下场就是榜样!”
“臣等谨记!”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