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陛下!”
带着孟合出了监察使公署,我扭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开口道:“去吃个饭?”
孟合嘬着牙花子为难道:“陛下,这……”
看孟合的表情就知道这货又想起了上次东巡的事情,我哈哈一笑:“行了,回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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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车队继续出发,孟瀚宇就留在了张掖,后面的路程也没必要带着他了。
再往西,酒泉没什么值得说的,相比另外三郡没那么繁华,不过酒泉也是客商来往必经之路,发展得还算过得去。
一路上都能见到在修路的民夫,既有役夫,也有秦军,因为路还在修,马车只能从旁边来往客商车马压出来的车辙艰难前行,虽说不着急赶路,我也没了耐心,让他们在后面慢慢走,我则骑着马带人前行。
抵达敦煌后,距离西域只有三天的路程,我下令等后面的马车赶上来再出发,带给诸国的赏赐都在车上呢,空手过去总不好看。
登上敦煌的城墙,前方的地势一览无余,敦煌周边还不缺草木莹绿。
“幼泽的水这几年有没有少?”
冯劫愣了一下,一脸懵逼道:“陛下,这……臣不知啊……”
我转身笑骂道:“谁问你了!你要是知道那就奇怪了。”
冯劫尴尬一笑,口中连连称是。
“那个……谁呢?”
陈林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幼泽之所以称为泽,便是大部分水域的水深没不过膝盖,水域面积最广时达到千三百顷,这几年水量在持续减少,已经不足八百顷了!”
此人是孟瀚宇的郡丞,实际是监察使的副手,孟瀚宇没有陪同,就让此人随行,一路讲解河西的风土人情。
我皱眉道:“是何原因?”
“主要是上游的计式水水量逐年减少,再加上楼兰、尉犁等计式水沿岸六国大量截取水源,导致流入幼泽的水越来越少,便也逐渐缩小了。”
我点点头,罗布泊直到二十世纪中叶才彻底干涸成为死地,目前来看即使水量有所减少,但随着地球的气候变化应该还会逐渐恢复。
“冯劫,这件事你记一下,到了西域记得提醒朕,让西域诸国种树!”
“啊?”冯劫又是一愣,沉吟道:“陛下,臣虽然没来过西域,可也听说西域的降水很难养活树木,若是大量种树,会不会反而导致用水急剧增加呢?”
我笑了笑,解释道:“又没说让他们在草原上种树,幼泽水量减少,除了上游截水外,蒸发也是一方面,朕猜想幼泽周边的树木也没少被砍伐吧?”
陈林拱手道:“陛下英明!”
这个时代做饭、取暖等等只能靠烧木头,不用想的事。
冯劫恍然道:“原来如此。”
“其实乔木,也就是大树蒸发量同样不小,但跟水源结合就能起到固水的作用,蒸发的水也能通过降雨重新反哺水源。”
冯劫点点头:“臣明白了。”
我挥手道:“行了,连续赶路两个多月,趁马车没赶上来歇歇吧,待会合一处便出发去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