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嬴上原痛心道“宗正,此事按照宗法该如何处置?朕对骊侯颇为不忍,又恐天下议论朕偏袒自己的弟弟。”
嬴上原久在嬴武身边,执法甚为严厉,闻言轻叹一声“陛下虽有仁慈之心,但骊侯所犯之罪往小了说是有违宗法、触犯秦律,往大了说是有损朝廷威严、败坏皇室名声”
李斯也附和道“宗正所言不错,天下悠悠之口甚于九州河川!”
我紧皱眉头,叹息道“你意下如何?”
嬴上原正身严肃道“骊侯德不配位,仅是禁足不足以彰显律法威严,按照宗法、秦律应当革除封号、削夺食邑!”
我有些于心不忍“如此是否太过严苛了?”
余禾正在气头上,躬身言辞激烈道“法不避亲疏!陛下此时心软,倘若骊侯禁足结束后再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惹下更大的祸乱陛下该当如何?”
李斯看了我一眼,起身沉声道“陛下,臣冒死进言骊侯在四海殿当着三公直呼兄长、在咸阳殿不顾百官羞辱大夫,实属大不敬!陛下若不严厉惩处,将来如何使臣民有敬畏之心?此诚国家大事,而非陛下家事也!”
众人拱手齐声道“臣等附议!”
我沉思良久,低声道“岐绾,传朕诏令骊侯学不思进、德不思修、礼不思知,庸碌骄横,着即革去骊侯封号,食邑由骊县三万户削减为百户,仍按公子之礼待之,禁足骊县公子府三年!”
“陛下英明仁爱!”
我挥了挥手,力竭道“骊侯与那女子的事任何人不得再提,违者立斩不赦!一夜未眠,都去歇息吧!”
众人走后,我让岐绾去殿外等候,咸阳殿只剩下了我和孟合。
我面色不悦道“那女人怎么会患有花柳病?”
孟合尴尬不已,请罪道“陛下恕罪,臣只关注了这女子的容貌、可靠,没在这方面仔细查验,据她所说,她与很多男人都纠缠不清,想来脏病就是如此患上的……”
关键这也没法验啊,净室还是有很多女人的,自己总不能闲着没事隔段时间就去验这种东西吧,虽然自己是愿意不辞辛劳的,可好像有点不像话?
我没再纠结,这种事的确不好怪罪他,吩咐道“再去告诫一下今日知道这件事的人,此等恶名若是传出去有损朝廷威严,皇室的脸面也会丢得一干二净!”
孟合连忙躬身道“臣遵命!”
随即抬头请示道“那女子该如何处置?”
我挥了挥手,孟合会意“臣明白!”
我望着殿外眼神凌厉“命人严加看管骊县公子府,不许府上的人踏出府门一步!”
“陛下,骊太妃每月去祭祀骊山陵……”
“心诚何必见于眼前!”
“臣明白了,臣告退!”
我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他“三年的俸禄去找嬴兰取,朕已经差人知会她了。”
孟合心中一喜,嘿,没白干!
“臣谢陛下!”
嬴绛和李杰没有参与这件事,虽是孟合有意放胡亥偷偷溜出去,但两人都是认识胡亥的,丝毫没有察觉被罚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