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太多不好。</P>

果然。</P>

沈宴哽咽许久之后，默默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P>

他悔。</P>

他恨。</P>

可又能怎样？</P>

他身挑的是一府的性命，是沈氏的兴衰。</P>

个人的感情在家族利益面前，根本不值得一谈。</P>

这是他出生之时就定死了的事情。</P>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能选的那个答案应该还是沈家。</P>

但他不会再碰云引了。</P>

不是因为不爱。</P>

而是因为不忍、不舍，不愿她经历这断肠的情伤，不想看她再过这凄苦的日子。</P>

他希望她永远是那个有点儿霸道的姑娘。</P>

左手执毒，右手执鞭，一袭红衣跨在马上，自信地问众生：</P>

“喂，小子，想好了，你确定你与我打？”</P>

多好？</P>

“郁福，和我说说辞儿吧，听说云引去后，她、她被姐夫关了十几年，她应该很难过吧？”</P>

沈宴抹了脸上的泪痕。</P>

逼着自己不再去想那个藏在心底里想爱不能爱、想弥补却早已经没有了机会的女人。</P>

改而问女儿的情况。</P>

郁福点点头。</P>

说道，“老爷也是没办法。大夫人、小夫人在世的时候就有人往院里投毒。”</P>

“大夫人小夫人在的时候还能防的住，大夫人小夫人去后，老爷要管仓部的事情，还得管家里，还得照顾大少爷、二姑娘和三姑娘，劈成三份都顾不过来。”</P>

“为了三个孩子的安危，他只能如此，将三姑娘关在院子里，不许任何人靠近。再把大少爷和二姑娘送去沈家，由沈老夫人亲自照料。”</P>

“大将军，老爷可没有苛待这三个孩子。为了这三个孩子，老爷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P>

“您不知道，关着三姑娘的那些年，老爷比三姑娘自己还难受。”</P>

“每当三姑娘生病，他就寝室难安。”</P>

“姑娘生病难受的吃不下东西，老爷就心疼的吃不下东西，整夜整夜地将姑娘抱在怀里哄。”</P>

郁福情绪激动地一点一点讲述着郁新辞这些年的事情。</P>

羞得沈宴无地自容。</P>

他抹了一把泪，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P>

幽邃的目光望着郁新辞的院子，久久不曾挪转目光。</P>

直到时间到了。</P>

不得不走了。</P>

沈宴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从怀中取出一块铜质的腰牌，交托到郁福的手中，“这东西麻烦你转交给辞儿。此次离京不比往常，这东西给了她，我才放心！”</P>

“这是……”</P>

郁福接过腰牌，看着腰牌上的‘飞羽’二字，心中一惊，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仰头望着沈宴道：“大将军，这、这是沈家的飞羽令？”</P>

“是。”</P>

“那您……”</P>

“不必对辞儿说太多，把东西给她就成。”</P>

沈宴没有多言。</P>

时辰一到，便头也不回地带着一腔遗憾离开了。</P>

直出京都。</P>

郁新辞并不知这飞羽令的重量。</P>

从福叔手中接过后，淡瞥了一眼，便将东西扔了，说道：“我不稀罕。”</P>

一旁的郁福和付修融忙去捡。</P>

郁福劝道：</P>

“姑娘，这可不是普通的令牌，这东西的份量比老爷给您的白玉‘郁’字令牌还要贵重的多！”</P>

付修融也劝：“阿辞，你可以不接受他的心意，但这东西不是能随便乱扔的。”</P>

“为何？”郁新辞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