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陆氏就抢先说道:“刚好刚好!冲喜就冲喜,这彩礼钱加上我们在凑凑够还债的就好。”
陆采青听了,还是逃脱不了嫁人,不过这初到古代,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是个问题,养活不养活得自己还是个未知数,不是说那家冲喜的人是个病秧子吗?那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看看这家人的嘴脸,一听够还债的,腰板也直了起来,就好像钱已经到手了一样,离开这里兴许也是一种出路。
又一想,目前只有这个办法能解燃眉之急,免去了自己送到李家的厄运,还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不就是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吗?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男方家好像就三个人,总比这里好得多。
刘氏就知道,陆氏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说了之后一定会痛快答应,就是苦了采青这孩子,说好听点,男人病好了,她还能好过一点,要是男人死了,在那家里指不定会说她是扫把星,日子会更不好过。
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头嘀咕道:“孩子!去了那是享福还是遭罪就看你的造化了!可别怪刘婶多管闲事,在这家里他们早晚会虐待死你的。”
陆采青心里说道,不是早晚,是已经死了,不然自己怎么来的,脑袋里回想起刘婶带着自己去河边洗衣服,偷偷给自己杂面饼子吃的画面。
陆采青知道其实她家也不富裕,男人身子不好,整日用药顶着过活,还好儿子大了,在外打些零工,日子还算过得去,和陆家一墙之隔,整日看见小小的采青被他家人使唤的像狗一样,还经常虐待鞭打,不给她饭吃。
想到这些,陆采青伸出小手,安慰她道:“刘婶!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还要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只要我日后有能力一定会报答您的。”
刘婶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她,心里诧异,怎么今天这孩子开口说了这么多话,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个受压迫的孩子。但是面对着马上就要离家的孩子来说,也许会和以往不同,想通之后,然后看着她笑了。
陆采青觉得,这个女人是她来到这里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如果自己飞黄腾达,一定要报答刘婶对自己的关照。
在二人说话之际,陆氏也和李管家商量好了还钱的时间,有了钱一切都好说,最让陆采青吃惊的是,陆氏竟然让李管家把人抬走了,说是进了李家的门就是他家的人,死活一概不再过问,是葬是丢概不负责。
陆采青虽然有心厚葬这个姐姐,可是自己温饱还是问题,身无分文的她也是无能为力,陆采青无奈只得放手。心里暗暗决定,自己日后一定要飞黄腾达。
人群散了,陆氏马上拉着刘婶不让她走,笑脸相迎的把她拉进了院子,一点都看不出有丧女心痛的感觉,笑嘻嘻的道:“刘家婶子!你看看这个事已经说到这里了,这是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陆采青听了这是急着要钱呢?想着也是,李家急着要钱,刘氏说这把人送到地方一来一回也要小一个月,陆氏黑了脸,最后刘氏自掏腰包先垫了钱和麦子,陆氏这才放人。
陆氏恐怕多搭一顿饭,就让刘氏马上把人领走,刘氏一家也不富裕,想着早晚也得把她送到目的地,多呆一天也于事无补,于是,刘氏把家里安排下,给她找了身自己穿不下的旧衣服,虽说刚刚好,但是陆采青太瘦小了,衣服穿在身上还是显得肥大,不过总比之前的衣服好太多。
刘氏家里有个儿子叫刘双柱,比采青大了两岁,老实巴交,看见人就会傻笑,十足的乡下汉子,有股子蛮力,在村里借了辆牛车,拉着他娘和采青就这样上路了。
刘氏娘家在济州县城边的陈家村,刘氏本名叫陈秀芬,经人介绍才嫁给了远在陆家村的刘家,一路上风尘仆仆,因为身上带的干粮有限,三人都是省着吃,一天就吃两顿饭?,还是杂面饼子,虽然拉嗓子,但是陆采青确实饿了,也顾不上其它,总比饿着强,住在大车店的柴房里,刘氏对弱小的陆采青也是照顾有佳,还教她一些如何对待未来婆婆,少受罪的一些经验之谈,陆采青感激不已。
其实她也想过半路逃走,可是这人生地不熟,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自己跑了不要紧,最重要是连累了刘氏一家,就连过年都错过了和家人在一起,人家图什么,最终还是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这一日就到了济州府地界,这一路上远远的就看见荒凉一片,地上还长满了枯草,看样子是荒废已久田地。放着好好的田地,不去种植,却家家挨饿,只有一些平整地方才有种田的迹象,这上好的良田怎么就这样荒废着,这让陆采青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陈家村口,刘氏把儿子打发回了娘家,自己则把人直接带到了一家房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