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羽被他说的无言以对,陆采青听了,虽然他说的都是自己教的,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还真的后悔让他这样的执着。
一屋子的人被他说服,最后宋子羽不得不点头同意,陆采青连同夏大娘一起缝制的棉衣转送了宋子武,刘婶还给子武赶制了两双棉鞋带在身上。
日子过得很快,三天一转眼就到了,头天晚上哥四个住在一个炕上,聊了好久,大家都沉浸在即将离别的悲伤中,宋子羽把陆采青整理的残缺不全的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转送给他,让他没事的时候多学习,勤写家书,做事要机灵,要有眼力见,团结一起同去的陈家村里的新兵,战场上多张几只眼睛等等!
早上起床的时候,宋子武就全副武装穿的暖暖的带着行李背包,被一大家子送到陈家村的村口,这一去就是四十人,家家养大这样一个半大小伙子不易,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场面显得非常的伤感。
年纪大的母亲拉着孩子嚎啕大哭,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了。有的年轻的媳妇拉着自己丈夫的手,哭的死去活来,让人看了心酸不已。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说不定这就是他们最后的话别,战事一起百姓遭殃,古来醉卧疆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场面可想而知。
在征兵的官员催促下,四十个乡兵就这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陈家村,陆采青搀扶着夏大娘眼含热泪目送着宋子武消失在村口。
大家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主屋此时已经人去楼空,子飞送完二哥就直接出发回了陶家村。
陆采青心里有时在想,自己会不会是个预言家,刚刚还是中秋月圆人团圆,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子武就当兵走了,子飞求学也暂住陶家村师父的家里,现在家里就剩下宋子羽和夏大娘母子,虽然李大哥三口和刘婶母子白日里也在,但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就剩下了他们母子四人,一下子吵杂的院子,走了两个人,就感觉整个院子都冷清了不少。
夜晚的时候,宋子羽寻到了主屋,黑漆漆的,里面却没了弟弟的身影,他独自坐在屋里,年初的时候,三兄弟还在这里以打猎为生,吃生肉那时其乐融融,现在宋家只剩自己一个人,天上的二老看着这样的宋家,会不会责怪自己,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二弟,让他就这样出去冒险,而自己却好好的呆在家里。
他心里自责起来,伸手啪啪往自己脸上就是几巴掌,如果自己不贪恋媳妇美色,不接受村长的建议,那么今天三兄弟会不会还是住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哎呦!在屋里干嘛不点灯!害我摔跤!”陆采青跌跌撞撞的摔进了屋里。
宋子羽再自责还是很担心小媳妇受伤,赶紧趁着月色把小媳妇搀扶起来,坐在炕沿上,然后伸手把蜡烛点燃,房间瞬间被照亮。
陆采青抬手看了看,嘟囔道:“宋大哥!自己干嘛呆在这里,怎么不回去?”
“嗯!一会就回,怎么样受伤了吗?让我看看?”宋子羽这时才想起看看她的伤。
陆采青知道他伤心,但是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她进屋很久了,知道他在想念自己的弟弟,但是听到他打耳光,就知道他责任心作祟,在自残,所以一着急就被绊摔进了房间。
她假意生气,一扭身道:“哦!我就知道你心里弟弟位置比我重要,我不要你看!摔的鼻青脸肿也不要你管,你就自己在这里伤心难过,自己在回忆里过日子算了!”
宋子羽听出她是在故意生气,便道:“对不起!我是心里有点舍不得而已,让我看看,听话。”
“哼!只是舍不得吗?心里肯定还想是不是没有娶妻,没有娘和四弟,你们三兄弟就会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你是不是这样想的?”陆采青看着他愧疚的表情猜测道。
“我没有!”宋子羽听她猜到自己的心思,就别过脸去心虚的对着她道。
“你转过来!我猜中了你的心思,你真的这么想过,害我还担心你,听到你自己在扇巴掌就摔了进来,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你继续自责吧!我是个多余的,我去找娘好了!”说完一转身就要走出房间,却被宋子羽一把拉着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