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在你看来,我就不可能得到别人的感情是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失败?”</P>
陆焕努力压制心底的憎恨,抵近的视线死死怒视眼前一向乖顺的青年。</P>
她本以为至少陆禹不会轻视自己,甚至于本应带着祝福和支持的态度为她的恋情助力,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P>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你越线了。”</P>
指尖持续用力,陆禹感到呼吸困难,伸手去掰陆焕的手指。</P>
细瘦苍白的胳膊被陆焕狠狠扯开,那处新愈合的伤正好被狠狠捏中。</P>
“嘶!”他吃痛发出吸气声,痛得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整个身子猛得一颤。</P>
“哦?”陆焕挑眉,更加用力地按压伤口,她扯起嘴角,“这就受不了了?”</P>
“怎么不继续说了?母亲还让你说什么?嗯?”她伸出食指挑起青年的下巴,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P>
白衬衫的袖子上渗出些许刺眼的红色,陆焕这才松手将袖子卷起,一道狰狞的伤疤呈现在她的眼前。</P>
“……这伤是怎么回事?”</P>
看起来是最近的新伤,她对此并没有印象。</P>
“没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心脏像被剜了一刀。</P>
看了一眼渗血的伤口,陆禹又把袖子重新放下,脊背顺着墙面滑动,慢慢滑坐在地上。</P>
陆焕咬紧嘴唇,居高临下看着缩成一团的青年沉默半晌。</P>
“你如果不想继续挨揍的话,现在就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她冷冷的说。</P>
“以后我会使用抑制剂,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想,这种事我还是能做主的。”</P>
她隐约透出一丝母亲陆明兮特有的冷酷决绝的气息,气场迥异平日里的散漫欢脱。</P>
空气迅速地变冷。</P>
……</P>
“对不起。”良久,陆禹低低地道了声歉。</P>
陆焕有些意外。</P>
“……我只是怕自己连这点用处都失去,所以有些口不择言。”</P>
他扶着墙慢慢站起身,身子摇晃着。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早已经变得红通通的,盈着泪光,神色戚然。</P>
“……”陆焕感到无语,捏紧眉心,“你只是被母亲洗脑了,醒醒吧!还是多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吧,毕竟以后你又不可能一直在陆家的。你的这种奉献根本没有意义。”</P>
“有意义的……”陆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陆焕,她正一脸不耐烦地抱着胳膊看着他。刚才的道歉让她火气消退,除了眉宇间萦绕的些许烦躁之外,没有更多的深意。</P>
他明白陆焕对他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这种别扭的意义便被他小心的叠了又叠,叠成一个小纸团,深深地塞进心口里。</P>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他小声哽咽,将身子缩得更小。</P>
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P>
“你知道吗?你就像母亲强加给我的枷锁。我也不想讨厌你的,毕竟我们一起长大。哪怕你去了沈家,我的解脱也不会到来。”</P>
陆焕的表情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P>
佣人给陆焕送来了强效抑制剂,剧烈的药效引发了头痛,此后她一整天躺在床上没有离开卧室。</P>
“大小姐对抑制剂的不良反应很明显,副作用已经影响到正常的生活了。”家庭医生梁医生一脸凝重的表情。</P>
“如果可以稳定悸动周期还好,否则,没有固定伴侣的话,严重情况下她只能休学了。”</P>
陆明兮面沉似水,她在书房来回踱步,“固定伴侣……”</P>
她首先想到沈清御,如果能提前订婚结婚就太好了,不如改天邀请沈家家主好好聊聊。虽然她不抱太大希望。</P>
然后她又想到陆禹。</P>
昨天他没有履行伴读义务,当然这只可能是因为陆焕的不配合。</P>
一想到这里一股火就窜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