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老太爷怎么不来？”白家主问。</P>

“老太爷这次打算元旦再来，最近天气不好，不折腾了。”</P>

陆明兮招呼众人用餐。</P>

雪下得越来越大，陆禹走到阳台外点燃一支香烟。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腰身纤细双腿修长，优雅地支着双臂靠在栏杆上眺望。</P>

陆焕送别了白家的两人，白泊简上车之前还隐约回头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P>

他眯了眯眼。</P>

陆焕独自返回宅内，而不是紧接着驱车离开，这让他有些许意外。</P>

没过多久，陆焕也来到了这处的阳台。</P>

“元旦就要到了。陆禹，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没有？”</P>

陆焕冲他抿嘴一笑。</P>

陆禹愣住了。嘴里的香烟都差点掉下来。</P>

他连忙把烟头捻灭。</P>

“……什么？我刚才没听清。”他少有地窘迫起来。</P>

幻听了？</P>

他看看陆焕，后者神色如常。</P>

“元旦我想送你个礼物。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对吧？你以前总给我送礼物，我好像还从来没给你送过。”</P>

“所以，你想要什么？”</P>

他心里突然慌乱起来。连忙在身上拍着，找到烟盒。</P>

*的，这么温柔太不真实了。</P>

不是在做梦吧？</P>

有种要死掉的感觉。</P>

他好容易点上香烟，眼睛往别处看去，手指微微颤抖着。</P>

“你说礼物啊……”他念念有词，</P>

“我想想。”</P>

这么多年，他总是给陆焕送去各种各样的礼物，但是从没有得到过一个回礼。</P>

不过他都习惯了。</P>

没想到陆焕还记得这事。</P>

话说，最近他还在琢磨送什么礼物好呢。</P>

不如也问问陆焕想要什么。</P>

“陆焕，那你想要什么礼物？”他问。</P>

陆焕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没什么想要的，她什么也不缺。</P>

“不知道。我没什么想要的。”陆焕老老实实回答。</P>

她难得在自己这边神情放松，脸上也终于不是愤怒和嫉恨了。</P>

这样也很好。</P>

这就是朋友的感觉吗？</P>

突然觉得，朋友感觉的陆焕也很好，也很想独占。</P>

他的目光隐秘地在她身上游走，手中的香烟很快燃去了一半。</P>

“我想好要什么了。”他说。</P>

“我想要——时间。元旦那天，你20分钟的时间。”</P>

“给我打20分钟电话可以吧。”</P>

陆禹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笑着说。</P>

陆焕有些意外这个答案，她甚至已经做好了陆禹再次抽风胡说的思想准备。</P>

没想到答案并不多刁钻。</P>

“好，没问题。”她点点头。</P>

20分钟，随便说说话，很快就结束了。</P>

“那我同时也想好了，送给你什么了。”陆禹接着说，</P>

“我也送给你时间吧。”</P>

“嗯？”陆焕挑眉，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P>

“什么时间？怎么送？”她问。</P>

“嗯——”陆禹丢掉燃尽的香烟，冲天空吐出一个眼圈，然后坏笑着，闭上眼，</P>

“等我不在你跟前烦你的时候，你就闭上眼感受。”</P>

“从这个时候起，就都是我送你的礼物。”</P>

“怎么样？”</P>

陆焕哭笑不得。</P>

“那行，谢谢你了陆禹。那这样的礼物麻烦越多越好。”</P>

陆禹也呵呵笑起来，为自己的幽默沾沾自喜。他转回身去看着漫天的雪花，只把背影留给她。</P>

身上黑色的衬衫一遍遍融化了白色的雪，也浑然不觉的寒冷。</P>

现在，他已经开始期待元旦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