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兮打断她的话，陆焕收敛了漫不经心的浅笑。</P>

她眨了眨眼，看着似乎对一切都心知肚明的陆明兮，</P>

“我那几天……”</P>

“母亲！”</P>

一声清亮的童音从楼梯上传来。</P>

是陆欢语。</P>

她头顶着一个滑雪头盔，脖子上还挂着那枚亮闪闪的金牌，一路跑过来。</P>

跑到近处才看见陆明兮，欢语立刻噤了声，迟疑地走过来。</P>

她还挺怕陆明兮的。</P>

“陆家主好。”她小声打了声招呼。</P>

陆明兮见她那副样子，倒有点陆焕小时候的冒失，却不觉得讨厌。</P>

想想家里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诞下一个后代，倒是这养女天天四处跑，让家里有了点生机。</P>

“欢语，过来，我看看。”陆明兮招手。</P>

欢语摘下头盔抱在怀里，怯怯地走过去。</P>

“不能光顾着玩，学习得怎么样啦？”她问。</P>

“父亲说我学的很快，奖励我今天玩一会。”</P>

陆明兮满意得点点头，“等你再大点，再带你去滑雪吧。别戴着头盔到处跑，小心摔倒！”</P>

她捏住那枚金牌仔细看了一会，就还给了欢语。</P>

又情不自禁得摸摸她的脑袋，严厉冷硬的五官也柔化了许多。</P>

陆焕在对面看着这温馨的一幕。</P>

没想到母亲也有这种柔声细语的时候，久违了啊。</P>

陆焕起身要离开，欢语连忙就要跟上去。</P>

陆明兮看出孩子的心意，连忙推推她，“去吧，陪你母亲说会话吧。”</P>

然后不再想和陆焕刚才的对话，自己也起身返回书房。</P>

“母亲，母亲。”欢语在后面一直喊着，陆焕却好像没听见一样。</P>

直到她追到眼前，陆焕才回过头来，眼睛却有些泛红。</P>

“怎么了欢语，你有什么事？”</P>

她注意到这个头盔，“你从我房间拿的？”</P>

陆欢语一瞬间紧张地脸红，“我……看见您不在房间，但是门开着，就进去……我看见一排头盔……”</P>

她又想起了父亲陆禹对她偷窃毛病的严厉态度，心里惴惴不安。</P>

陆焕却微微一笑，“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我已经不需要它们了。”</P>

年末，家里愈发热闹。</P>

陆焕和陆禹在陆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尤其是早餐时间，面面相觑又相顾无言，气氛颇为尴尬。</P>

回来后，他们几乎从未搭过话。</P>

她心底刚生出过年后搬回公寓的念头，陆禹却在花园的一角追上她，说，</P>

“我和欢语打算搬回去了，来这跟你告个别。”</P>

“你现在就在本宅更好，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外面的安保没有这里到位。”</P>

“现在快过节了，你要带着欢语回去？”陆焕凝眉看着他。</P>

陆禹神色有些烦躁，刻意地避开她的视线，将目光投向雪后的空地，</P>

“……我自己回去也行。到时候，欢语就拜托你照顾了。”</P>

“我知道你不想天天看见我。等元旦那天，我再过来一起吃饭。”</P>

他说完这些，转身就闷着头回了房。</P>

陆焕只好暂时打消了搬回去的念头。</P>

当天下午，陆禹就独自驾车离开了陆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