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父亲他闯大祸了。</P>
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能力挽回这一切。</P>
父亲他是清醒的,他根本不在乎结果!</P>
但是她在乎啊。</P>
私人医院的病床上,陆禹恢复了意识,眼睛慢慢的睁开。</P>
他先是想到了陆焕,猛得就要坐起身。然后就意识到,哦,对了,他确实是在把陆焕送进卧室以后才昏过去的。</P>
陆焕她,还在。</P>
于是他安安静静的躺回床上,很快被一阵细微的声响和动作吸引。</P>
向一旁瞥去,他看到有个护士正在专心致志帮他去除完好的那只右手手腕上的绷带。</P>
那处绷带是两天前缠上去的,和此次冲突无关。</P>
现在,他脱臼的胳膊已经被接好,于是试着动了动手臂,这个突然的举动惊动了护士。</P>
“!先生请您别乱动,您这边的绷带已经被污染了,我来帮您换一下。”</P>
护士稍微用力固定他的手臂,把绷带一点点绕着圈松开取下,但还没等她完成这道流程,陆禹的胳膊已经猛得从她手中抽出去了。</P>
“!?”</P>
护士发出轻微的吸气声,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确信刚才她看清那只手臂的绷带下,赫然隐藏了十多条深浅不一的切割伤口。</P>
原本只是来病房例行检查,好意帮他更换一下这处的纱布来着,怎么好像发现了一些极为私密的个人隐私……</P>
护士惶惑不安的抬头,和一双冰冷阴鸷的眸子对上,顿时周身一颤。</P>
她后悔自己之前过于出格的行为。</P>
咳,那绝对不是因为这位男患者过于英俊,才——</P>
“请把纱布留下,”</P>
男人平静的开口,打断了护士心里的胡思乱想,</P>
“这里我自己会处理。”</P>
护士立刻如蒙大赦般的松了一口气,把东西留下,小跑着离开了这间单人病房。</P>
陆禹看着松散地搭在手腕上的染血绷带,和几处较新的伤口,平静的拿过材料,熟练包扎。</P>
他的左手手腕骨折,做这件事变得稍显困难,好在还可以借助牙齿的咬合系紧绷带。</P>
十五分钟后,他如往常一样,漂亮利索的遮好了手腕内侧的伤口。</P>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知不觉就迷上了自残,如今,这些伤口已经到了无法公之于众的程度。</P>
……本来也没有人在意。</P>
自毁的欲念又开始折腾他的大脑。这时电话响了,他接通电话,听到刘昭的声音,</P>
“陆总,昨天您说会回复我的邮件,我没有收到……”</P>
他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他还没看完那些文件。</P>
“……一会等我到公司再说吧。”挂断电话,陆禹从病床上坐起来拔掉输液线,交代等候在门口的佣人几句,就自行离开了医院。</P>
他的小臂绑着夹板,手臂曲起由绑带固定在身侧。站在医院大门口等来了接送的司机,司机为他披上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打开车门让他坐进了副驾驶位置,然后启动了车子,往公司的方向驶去。</P>
总部大楼下异常的安静,刘昭的电话又打过来,</P>
“陆总,有一伙人闯进总裁办公室,要搜家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