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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中,北堂易独自倚栏望月,一袭月白色素袍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嗓音像是侵了酒水一般浓烈,“那边情况怎么样?”
阿镇拱手回道,“东离一切都好,只是朝臣们许久见不到您,有些心慌罢了。”
真正掌权的摄政王月余不曾在东离露过面,可不是快把他们都急坏了么?“那些老家伙,一面打着扶持幼帝的称号,一面在朝中结党私营,是见不到本王才觉得心慌么?”
阿固诧异,“原来您都知道?!”
阿镇撇了一眼他,那神情似乎是在看一个白痴,“主子若是连这点事情都不知晓,当初早就死在东离的那场政变之中了。”
也对。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少年高大的背影隐在阁楼的黑暗之中,往下俯瞰,可以看到大半个皇城灯火通明的夜景。“本王不给他们时间叫他们冒冒头,又怎么能将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连根拔除呢?那场政变过去十年之久,倒是叫他们忘了本王是何种手段了...”
阿固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心道,真所谓试试就逝世。
话说二皇子凤时亲自求娶兵部尚书家的嫡女的事,整个皇宫已经人尽皆知了。
含阳殿中,殿外洒扫的侍女话家常一般,“小桃,你说,二皇子出身高贵,为何要娶一个痴傻女作为皇子妃呢?”真是奇了怪了,还是二皇子亲自求陛下下旨的。
宫女小桃周身都冒着粉红泡泡,“这你可不知道?这可不是二皇子心血来潮随便请陛下赐婚的...我那在前朝当侍卫的表哥说,先前几次都瞧见二殿下同那尚书府的长女在一处,二人还靠的极近,估计二殿下是真的喜欢上了那女子...要不然,也没有什么理由能说得通啊。”
这倒是。
可是一个俊美的皇子和一个心智不全的女子在一处,总觉得有些...违和。
支摘窗内,凤曦对着窗子出神,听见了窗外的两个侍女说话,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浮现出北堂易的脸,总觉着这样寂静的时刻,他应在自己身边。
大虎懒懒的舒展四肢,躺在阳光尚且能照到的地方,翻着肚皮和凤曦一样出神。
不知哪里来的蝴蝶慢悠悠的晃到大虎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着它,大虎舞着四爪,同小蝴蝶逗来逗去。
那小蝴蝶转了一会便向殿外低低飞去,大虎一个翻身追上去。同小蝴蝶一道消失在殿门的拐角处。
目光追及到此便没了目标,接着殿外一道轻盈的脚步声,侍书端着果匣子进来,瞧见凤曦苦闷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