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没回来了,平京倒是看着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一道娇美悦耳的声音从车厢传出,让人心驰神往,忍不住回头望来。
可惜声音的主人已经放下窗帘,路过的百姓只匆匆捕捉到一截白皙滑嫩的柔荑。
身旁的男人皱了皱眉,道:“回了平京,好歹稳重一些,别像在豫州那样……”
“诶呀知道、知道了。”安阳郡主娇嗔道,“这些话翻来覆去说几日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让人不放心吗?”
卫韶看着她不说话,那眼神就像是反问:难道不是吗?
安阳郡主立马秀美竖起,作势要挽住他的手臂,卫韶哪里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防手臂被掐的青紫,他握住妻子的手,冲她微微一笑。
男人身着大袖儒衫,头冠温氏巾,长眉凤目,面若冠玉,可谓是完美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此刻一笑简直俊美无双,把安阳郡主迷得神魂颠倒,顿时怒气全消。
“三郎,你说阿家怎么忽然把我们弄回平京了?”
卫敞和卫韶是双生子,同年成亲、同年外放,只是卫韶因为肖似母亲的缘故,更得先帝偏爱,不仅亲自赐名,将安阳郡主许配给他,就连他外放的地方也是精挑细选,是在豫州那样的繁盛之地。
先前说过,京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卫平侯府除了卫平侯有资格继承爵位,底下两个弟弟都是要另想出路的。
卫韶天资聪颖,打从心里瞧不上卫平侯这个大兄。只可惜先帝登基以后,战事都平得差不多。既然不能靠战功立威信,那也只能外放做政绩。
卫韶去了豫州便狠下决心要做出一番政绩,这是水磨的功夫,少说也得花上十来年。不过阿舅尚且在世,嫡亲表妹又是皇后娘娘,卫韶有外家的助力,怎么说也要比旁人走得稳当。
他拍了拍妻子的细皮嫩肉的柔荑,道:“阿娘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想起什么,他面色凝重,叮嘱道:“阿济,你在豫州也听说了大郎的事情,他是大兄唯一的嫡子,被娇惯如此,草菅人命,甚至连累大兄被圣上训斥。我们家阿蕴和二郎的性子,到了平京也得改一改了。”
阿济是安阳郡主的小名。
卫韶和妻子安阳郡主成亲半年便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和卫珍一般年纪。
因着父亲是豫州太守,母亲是皇室郡主,兄妹俩在豫州可谓横行霸道,虽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但这骄纵霸道的性情不讨喜也是真的。
安阳郡主哼了一声,她一点儿不觉得自己孩子有哪里不好,不过还算体贴,知道分寸。
“知道了。”
“知道了!”
后头的犊车里,卫琼推了一把哥哥,对他不耐烦的语气很是恼火。
“我好好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卫启不耐烦道:“你让我别搭理大娘二娘,我不是答应你了,知道了三个字还不够?还要我谨遵口谕?卫阿蕴你还没被封为县主呢,别摆架子行不行?”
卫琼气得杏眸圆睁,一把夺过卫启手中的小镜子。
“丑成这样还照什么镜子!”
卫启一听也炸了,他生的秾丽精致,安阳郡主夸他简直就是汇聚天地之灵气长大的,从小臭屁得不行,哪里能忍受别人这样说他?
兄妹俩差点在车厢里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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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三郎回来了?”阮筝抬头,不放心问道:“明绪和阿蕴也带回了吧?”
卫启表字明绪,卫琼小名阿蕴。
因为小儿子一贯主意大,阮筝便没有插手他们孩子的事情。
故而龙凤胎的名字都是卫韶一个人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