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卫祥怎么抽打、虐待,都一声不吭。
可以说是顶好的发泄工具。
一直到后来,那个逆来顺受的小花娘终于被卫祥玩死在床榻上,瘦弱的身体遍布密密麻麻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甚至有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一条贱命而已。卫平侯世子手上的人命还少吗?
他父亲是卫平侯,已故的祖父母更是响当当的人物,就算闯下天大的祸事,都有人给他擦屁股。
卫祥随手扔给醉春坊一吊子钱,后者点头哈腰,等他一走,便让人手脚麻利地把楼上的尸体给处理了。
醉春坊最低贱的花娘,也无甚积蓄,破竹席一卷扔去乱葬岗,这差事就差不多了。
谁让她们生来命贱呢?
卫祥让小林氏去醉春坊等他,就算没有别的想法,那也是一种**裸的羞辱。
不过,她都为人外室了,还要什么脸面?
且不说小林氏得到消息的反应,再说回来,卫瑾为这次宴会所做的准备。
制好花笺后,卫瑾便精挑细选上好的墨块,在砚台清水化开,兔毫笔蘸取少许,认认真真落下第一个字。
她用的是前朝卫夫人所创的簪花小楷,以清丽柔美著称,又融合了卫瑾自己的独特风格,下笔端正有力。
“阿姐,”卫琼站在门口,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卫瑾头也不抬,温声道:“阿蕴放着就好,我还有一张就写完了。”
卫琼跺了跺脚,生气道:“她们就是冲着大母的藏书来的!阿姐理她们做甚?还把这么好看的花笺送给她们,我都没有!!”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卫瑾忍俊不禁,最后几笔一气呵成,抬头笑道:“你想要还不简单?回头阿姐做了送你,要多少有多少,好不好?”
卫瑾身为长姊,却是脾气最好的一个。
整个家里也只有她会包容卫琼的娇气性子,换做安阳郡主有时候都想动手抽女儿一顿。
“这还差不多……”卫琼哼唧唧,但还是不痛快。“她们从前都对阿姊爱搭不理!现在有利可图了,就这副嘴脸!”
卫瑾搁了笔,将花笺挂好晾干墨迹。
卫琼还是气鼓鼓。
“阿姐当然知道。”卫瑾好笑地捏了捏小妹妹的脸蛋。
高门贵女都有自己的傲气,从前她们与卫瑾并不相熟,也不算爱搭不理,顶多只是客客气气,不似如今这般亲近罢了。
至于卫琼所说的“有利可图”。
“人生在世,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有利可图才好,阿蕴又怎知,我没有图她们的地方?”卫瑾笑着接过卫琼手中的荷包,沉甸甸的里头装了几十颗珍珠。
等待花笺晾干的过程,她取出一块素色薄纱。
看似不起眼,实则洒了银粉压实,放在太阳光下宛如波光粼粼,亮眼至极。
卫琼把剪子递过去,一边看卫瑾裁剪出花笺大小的薄纱,一边嘟囔道:“就算阿姐也图她们,可总归还是我们吃亏。阿姐,你可不要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她忧心忡忡,卫瑾不像卫珍,她脾气好、又耐心。
说不定旁人说几句好听的就交付真心!
卫琼叹了口气,她真是为阿姐操碎了心。
都说习武之人心性单纯,阿姐不就是这样吗?一个小小宴会罢了,还如此大费周章!一张花笺就要耗费不知道几道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