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皱眉道:“如今朝中没有空缺,你要朕怎么嘉奖?况且,三郎在尚书丞这个位置上待得不是挺好的吗?顶头上司就是你阿耶,也没有人会让他受委......”
屈字还未说完,阮皇后便冷下脸,转过身子背对着高琛。
“不愿意就罢了,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朝中没有空缺,还不是因为都让蛀虫占了位置,难道今年这场雪灾,还不够圣上看清那些酒囊饭袋的不成?”
高琛微微皱眉,不愿与她闹不痛快,只好松了口道:“那朕想想,给三郎安排什么位置好。”
“中书侍郎不是因为办事不力,才被圣上责骂吗?”阮皇后美目一挑,对着刚染好的指甲吹了口气,漫不经心道,“三郎本来是豫州太守,三品的官儿,被调回平京后就成了六品的尚书丞。”
“阿镜!”高琛微微恼怒道,她也太不懂事了,“三郎任豫州太守那时才成亲不久,尚未弱冠!若不是阿耶厚爱,他如何能当此大任?”
“父皇厚爱不假,可他确确实实把豫州治理的很好啊。”阮皇后不服气道,“况且,三郎在尚书丞这个位置也待了六年,你不知道旁人私下里是怎么奚落他的。”
奚落?
高琛不相信,“岳父身为尚书令,又怎么会让旁人欺负三郎?”
阮皇后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阿耶的为人,他待我都如此严厉,遑论外甥。区区奚落,在我阿耶看来又不会少块肉,且三郎心高气傲,怎会拿这些鸡毛蒜皮地小事惹阿耶心烦。”
高琛笑道:“你也说了,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又不会少块肉。”
阮皇后恼羞成怒,“你不同意就算了!”起身推开高琛,就要往里走。
“阿镜!”高琛抓住她的手臂,本来有些生气,但看见她雪白透红的脸蛋,那股气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语气缓和下来,道:“我考虑一下,三郎也确实在尚书丞这个位置待得有些久了。”
阮皇后这才转怒为喜,矜持地嗯了一声,又带着一点抱怨道:“本来就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三郎好歹是有真才实干的,当年把豫州治理的那么好,如今又立了功。我又不是偏心三郎,但阿姑三个儿子,就三郎一个能干的,我帮衬一点总不过分吧?”
平心而论,是不过分。
毕竟阮皇后这么多年,一直很少向高琛提出要求。
早些年,阮符的嫡长孙女出生,阮皇后想为自己嫡亲的外甥女要一个县主的封号,就这还被阿耶给说了一通。
让她不许仗着圣上的宠爱胡作非为。
想起往事,高琛又松动了几分。
中书侍郎......给卫韶倒也无妨。
左右他还指望阮家能帮扶大皇子坐稳太子之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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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神光公主等一行人终于回到平京,第一件事便是进宫复命。
虽然说圣上派了不少人跟随保护,但那儿山体滑坡,总归凶险。如今平安归来,卫平侯府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尤其是安阳郡主,听说卫韶从尚书丞一跃而成中书侍郎,喜不自胜,要不是阮筝阻止,还要大摆筵席。
“不过区区中书侍郎,哪里就值得兴师动众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阮筝斥道,心里清楚卫韶这个热乎的中书侍郎,阮皇后定然是出了力的。
这样一来,他们在中书省也算是有自己人了。
安阳郡主被呵斥了也不生气,满脸笑容道:“都听阿家的,阿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既然不能设宴,那就给府中下人每人一贯的赏钱吧。阿家觉得如何?”
这个可以。
阮筝颔首,指了指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吃点心的两个人道:“这件事就交给她们两个去办吧。你也歇一歇,这些日子辛苦了。”
安阳郡主不怕辛苦,就怕累死累活还落不到半句好。
她忍不住笑道:“还是阿家疼我。”
转头见卫琼一脸的不情愿,悄悄拧了她一把。